苏木直接把他的手拽过来,将手套、套上,才轻飘飘地道:“早上买的。”
陈文止一怔,苏木竟是早起去镇里了吗?
大队秋收干活需要七点准时上工。
若想不耽误秋收的活计,需要在七点前回来。
而步行去镇里的话,一来一回至少要三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苏木在三点多钟就出发了……
陈文止嘴角一瘪,心又变得酸涩了。
苏木咋总是做些让人感动的事嘞,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她才好。
忙着给他戴手套的人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唇角一勾,在他耳边低语一句什么。
瘪着的唇立刻撅起,一双眼也变得红红的,他小着声音吼了句,“苏木…你正经点!”
抠了抠泛痒的耳朵,苏木也找个舒坦的位置坐下来。
陈文止瞄一眼苏木光秃秃的手,怎么也看不下去,打算把手套脱下来。
被苏木发现,一把按住,“不用,你看我的手,从小就打架结实着呢,秋收这么多天了,连一点红肿都没有。”
为让陈文止放心,苏木说完,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让他瞧。
后者真就细细地端详一番,发现苏木的手上除了有一点薄茧之外,确实没有红肿或是受伤之类的,这才放下心来。
苏木揉了下陈文止的头,“这下放心了吧,要是手疼我早买手套了,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呢。”
陈文止瞄一眼附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红着脸把苏木的手臂拿下,遮掩似的搓起了玉米粒。
剥玉米粒就是一个反复重复的动作,将剥完的玉米芯扔到另一边,再拿起另一个继续。
虽过程枯燥,但人们的心并不枯燥。
大家有说说笑笑、也有自己哼着小曲的,更有几人比拼,看谁剥得快的。
反正人们的脸上都挂着喜悦的憨笑,和傍晚金灿灿的太阳相呼应,构成了一幅祥和而又舒适的丰收画面。
随着天色逐渐暗下来,广场也点燃了十多盏比平常人家大一圈的煤油灯。
大队的广场占地面积得有一里地,光是这几盏灯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条件就这个条件,而且天一旦黑起来,煤油灯的点点微光在黑夜里还是能将就用的,说到底总比没有强。
况且大家不是捶打玉米就是搓玉米粒的,做得都不是什么繁琐的活计,盲着敲和搓都知道有没有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