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她二姐还真铁了心想去?
“刘想娣,你是不是嫌你的命太长……”
怒吼声在她转身看见蹲在地上、咬着手无声哭泣的人时停住。
二姐从小就是这样,胆子小到连哭都不敢大声,生怕吵到母亲,怕继续挨打。
“发生什么事了?”
想到小时候,刘招娣的声音终究还是小了下来。
刘想娣哭着摇头,“家里没粮食,孩子饿的睡不着,我也没了办法…”
爹去世,娘不疼她,甚至还跟她决裂,丈夫也是个不省心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压垮一个中年妇女。
她早想一头撞死在石头上了。
但她不能死。
她死便死了,一摊烂肉罢了,可她的女儿该怎么办啊,小小年纪没了亲人,以后的日子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她只能在无数次的崩溃中自愈,不敢哭,不敢喊,只愿能熬到孩子长大些……
布鞋触及土地的摩擦声越来越近,陈二嫂没好气地吼了句,“走吧!”
刘想娣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原来……她也不是一无所有。
姐俩儿拽着脸部两侧的方巾,像小偷似的,穿梭在黑市中。
这儿有三、四十个摊子,且每个摊前都有很多人围在前面,搞得两人有时都看不见一些摊子是卖什么的。
最后没了办法,刘招娣只能打听一位迎面走来的人。
“姊妹儿,知道卖粮的在哪儿吗?”
大姐的手往她们身后一指,“看见没,这里唯一卖粮的就在那儿!”
谢过大姐后,刘招娣带着二姐猫着腰走过去。
粮食摊的人又多了起来,苏木和陈文止也就没能走成,只得跟着打下手。
“咦,两位……大姐?需要什么?”
来者皆是客,别管穿与着!
只要能来钱,就把生意做!
二柱子瞅着捂得贼严实像小偷似的两人,热络地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