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念完?”
“在您老人家面前,奴婢算个屁风,才不是什么威风呢。”
“是。”陈洪点头:“这趟是午宴,御膳房已经忙活起来了。诸位现在动身,时间正正好。”
“范氏商行掌柜范哲,义卖《道德经》一部,筹两百万颗上品灵石,外加十件地级九品灵宝,为民解忧,有功,赐腰牌!”
“行!”
“华盖殿大学士严嵩之子严世番,义卖四尺竖幅行书《忠》,筹银七十五万两,为民解忧,有功,赐腰牌!”
陈洪却表情局促站在原地,等严世番投来询问的目光,他才尴尬道:“启禀小阁老,奴婢的口谕还没念完呢。”
“陛下的意思是立刻入宫?”严世番又问道。
他笑了一阵,才问道:“画舫上的事,陛下都知道了?”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现在,薛素素居然以秦淮花魁的身份受邀入宫,与嘉靖帝及众宾客同席宴饮?
“民女薛素素,拜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宾客听了这话,却是一阵心惊肉跳!
大明锦衣卫果然无孔不入?
连烟波画舫的义卖会,每一位宾客都是千挑万选的,结果还混进来一位锦衣卫?
范离一眼认出对方的身份。
御座上,嘉靖帝身穿道袍,头戴朝天冠。
腰牌正面刻日月永照山河图,背面是嘉靖年号。
“咳!”
一名白面无须、眉眼尖锐的中年男子,在一众番子的簇拥下,站定在烟波画舫众宾客面前。
难怪啊,陈公公传旨,竟能将严世番等人的义卖和收入报得准确无误!
放眼整个大明朝,还有嘉靖帝看不到的旮旯角落吗?
严世番很是惊讶。
来人左搂右抱,大庭广众之下也毫不遮掩,正是严世番。
每当传旨太监念到一个人的名字,那人就会被赐予一块腰牌。
太监只说了四个字,画舫宾客便哗啦啦跪倒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