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该喝药了。”
崔令宜被丫鬟扶起,用了药,挥手让侍候的人退了下去。
苦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药味还残留在口腔内,崔令宜同感觉不到似的,盯着窗棂上的镂空雕花看了一会,问了一句:“今个儿是什么日子了?”
丫鬟琉璃回道:“少夫人,初七了。”
“初七了呀。”
崔令宜呢喃了一句,又不作声了,怔怔的呆着。
只听两丫鬟嘀咕道:“少夫人这是怎地了?怎的病了一回,心事重重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耀哥儿也真是的,少夫人好歹也是为了救他才着了寒的,竟是问也不问一句……”
丫鬟不满的声音引回了崔令宜的思绪。
她讽刺一笑,赵耀祖恨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来看她?
明面上她是赵耀祖的嫡母,可在赵耀祖看来,她是害他与生母骨肉分离的坏人。
恨她还来不及,又怎么肯来看她?
前几天过继的时候,赵耀祖哭闹着要去找娘,中途逃跑了。
慌不择路之下,失足掉进了池塘里。
情急之下,是她跳进去将赵耀祖救起。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着了寒。
病了一场,竟重生回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丫鬟的禀报:“少夫人,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说冰人送二姑娘相看的文书来了,让您去掌掌眼。”
隔着一道门,崔令宜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瞧,又想让她当冤大头来了。
明明知道小姑子心有所属,硬是打着她长嫂如母的名声,非要说是她替小姑子相中的人,叫她讨了嫌。
死过了一回,知道了那些恶心事,这冤大头谁爱当谁当去。
上一世,临死才知道儿子是给别人养的。
正妻的位置,是替夫君的断袖挡刀的。
侯府一家,从她嫁入那日便开始吸她的血,从精力到嫁妆到人脉都不放过。
曾经跪在她面前痛哭有隐疾的丈夫,原是好龙阳之人。
生怕她知晓了闹腾,才扯的这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