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了个心眼,把小箱子交给郝心怡,自己暗藏了那个中型箱子,里面约20万。
郝欣怡瞪大眼睛:“富煤都,你搞什么?既然是你收的,赶紧送回去!要不你自己留着,别往我这儿带。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富煤都解释:“唐家那个锻造厂要是被省里盯上,彻底清查的话,肯定开不下去了。他们产能、工艺全是落后淘汰的,但这么个摇钱树,唐家怎么舍得放手?再说县里也不能真封厂——财政收入、税收怎么办?所以唐家这次下了血本。”
郝欣怡追问:“这钱他们还送了谁?郑来全?常海江……”
富煤都顿了顿,“具体我不清楚,唐家人说县里这些人他们能搞定,现在最搞不定的是蒋秘书长和您,所以才盯上你们。”
郝欣怡一怔:“蒋大明也收了?”
富煤都点头:“刚从他那儿过来,他让我找您商量,这事儿怎么处理。”
郝欣怡说:“我们刚开完会,他们就得到消息做出这种动作。这倒也完全正常。
就像你说的,县里的关系他们能摆平,我是新来的,蒋秘书长是省里下来的,跟他们没旧交情,又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所以才会盯上我们。难道真要对他们网开一面?”
富煤都笑了笑:“郝书记,咱们把会议精神正常安排下去,这事儿也就算过了。还真要彻底彻查?”
郝欣怡反问:“难道走个形式当摆设?可我也清楚,真彻查下去这些企业就完了。但真要关停,县里那些人也不会同意。”
富煤都立刻接过话头:“所以会议上表明态度就行,具体工作怎么落实咱们保留余地。至于这些……”他瞥了眼箱子,“也没必要退回去。”
郝欣怡瞪眼打断:“富煤都,你少来!这东西我不要,我单身一人,不缺钱。”
“你不收,蒋大明那儿就不好办——他拿的比我这儿还多。”
富煤都提醒,郝欣怡一愣,随即想到对方毕竟是省政府副秘书长,才是真正掌握企业命运的人,便道:“这样,你把这箱子交给李佩霞。
唐家没想到她——人家既是副组长,又是省发改委副主任,还亲自去了那两个企业。”
富煤都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郝心怡这话确实有理。
唐家人想到了蒋大明,也考虑到了郝欣怡,却唯独漏了亲自参与考察的李佩霞。
李佩霞作为省发改委副主任,主管经济和企业,比省政府副秘书长蒋大明更握有实权,对企业有着真正的生杀大权。
富煤都问:“那我把箱子送给李佩霞,她要是不收怎么办?”
郝欣怡说:“收不收是她的事。不过凭你这几天跟她混得这么熟,再耍耍嘴皮子劝劝,总能让她收下。
说到底,咱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两家企业每年给县里缴几百万税收,养活上千人——虽说生产条件离进工业园区还差得远,但真搞黄了对谁都没好处。”
今晚自己倒真成了穿针引线的中间人,替唐家“挨个拜佛”,不过自己也实打实收了20万好处。
富煤都问:“那我现在就去李主任那儿,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郝欣怡说:“还是那句话,造点声势威慑一下这两家企业。唐家有这种反应,也算达到目的了。你去吧,探探李佩霞的态度。”
离开郝欣怡的房间,富煤都来到大楼里李佩霞办公室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