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明先是拉着她连干三杯,紧接着,郑来全、常海江这些县里领导,甚至苗振铎、严宝忠等人,也纷纷过来向郝欣怡敬酒。
在这酒桌上,表面上看似大家不分领导的高低贵贱,可每个人心里那点微妙的心思,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郝欣怡敏锐地察觉到,众人都冲着自己来敬酒这阵仗,实在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不正常。
富煤都正要朝着郝欣怡所在的主桌走去。程春江眼尖,一眼就瞥见富煤都竟走了进来,而且正朝着蒋大明和郝心怡的方向步步靠近。
他大步流星地赶过去,压低声音,满脸怒容,气急败坏道:“富煤都,这儿是你能来的地方?谁允许你来的?赶紧出去!”
富煤都赶忙解释:“程主任,我就跟郝书记说几句话,说完马上就走,您放心,我肯定不逗留。”
程春江眉头拧成个疙瘩,依旧压着嗓音:“有什么重要的话,非得这个时候说?你讲,我帮你转达。”
程春江心里门儿清,富煤都此刻出现,大概率是要为郝欣怡挡酒。
他心里明白,这些人心里都藏着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就想着今天把这位美女书记灌醉,好给她个下马威。
就在这时,郝欣怡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言语间透着几分醉意,含糊不清地说道:“煤都,你来这儿。”
程春江瞧着郝欣怡这态度,也不敢再强硬阻拦,只能恶狠狠地剜了富煤都一眼,警告道:“说几句就赶紧出去。”
富煤都不再理会程春江,昂首阔步走到郝欣怡面前。
郑来全这时也注意到富煤都走来,到底是一县之长,面上功夫做得十足,和声问道:“煤都,有啥事到这儿来说呀?”
富煤都站定,看着已然醉醺醺的郝心怡,开口道:“郑县长,或许我来得不是时候,我身份也不够格。可要是郝书记再这么喝下去,怕是没法好好在场了,您说呢?”
郑来全闻言,眉头微微一蹙,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那你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来替郝书记喝酒的?”
这时,蒋大明转过身,目光落在站在身后年轻英俊的富煤都身上,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位是?”
郝欣怡赶忙介绍:“蒋秘书长,这位是吴秋凡的秘书,现在在我身边协助工作。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要么我得下去休息,要么就让煤都代我喝酒,您看行不?”
富煤都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抢先说道:“蒋秘书长,不管是作为晚辈,还是普通工作人员,我都想替郝书记向大家敬杯酒。我喝就等同于郝书记喝,不知道各位领导能否赏脸。”
蒋大明瞧了瞧已然醉意醺醺的郝欣怡,此刻酒兴正酣的他,身边要是少了这位美女县委书记陪着,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对他而言,酒喝得越多,身旁有个年轻女性作陪的感觉就愈发重要,甚至比美酒本身还让人陶醉。
略作思忖后,他开口道:“只要郝书记还坐在这儿,你就可以替她喝。不过光跟我喝一杯可不够,你得和我们考察组的每个人都喝一杯。”
富煤都今天也是铁了心要护着郝欣怡,毫不犹豫地应道:“蒋秘书长,您说得对。郝书记舍命陪君子,这也是她的工作职责使然。
要是真把郝书记喝倒了,这场合缺了这么重要的角色,总归不太好看。既然蒋组长这么说,我保证,省里考察组的每一位成员,我都敬三杯。”
郑来全嘴角泛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带着几分嘲讽道:“我看你是有些逞强了。考察组有十个人,每人三杯,那可就是三十杯。一杯半两,算下来足足有一斤半。”
富煤都脸上依旧挂着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此外,我还想跟县里的领导们每人也同样喝三杯。郑县长,总不能厚此薄彼,对自家人反倒见外吧。”
同样坐在这桌的组织部长苗振铎,早就对富煤都充满恨意,又只能憋在心里,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