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煤都说到这里,一腔无法言说的情感涌上他的心头,他一下子就把郝欣怡抱在怀里,像是生死离别一般。
刚才对富煤都的谩骂,马上就转化成对富煤都的深深挂念和关切。
她说:“煤都,我不想让你冒任何风险,我不能失去你。”
富煤都感慨地说:“郝书记,虽然你经常看我不顺眼,但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想失去你。但我要维护你的名声,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天亮之前赶到岭城镇,你现在肩上的重任大着呢。”
富煤都大胆地在郝欣怡的脑门上亲了两下,说:“放心吧,我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
他轻轻推开了郝欣怡,踏着泥泞来到了车上。
刚才发动机没有打着火,他又试了几次,终于轰的一声,汽车发动着了,他又做了简单的处理,他一踩油门,汽车轰的一下开过了陡坡。
他紧打方向盘,汽车终于开上了那条上坡的路。
这条陡坡不长。富煤都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紧盯着前面的道路,开过陡坡,就开始一路下行。
下行的坡度并不大,总算开过几百米的下坡路,上了平坦的道路,在平地刹车居然发挥了一点点作用,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富煤都这才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富煤都立刻跑回山洞,高兴地叫道:“郝书记,现在没问题了。”
郝欣怡激动得眼泪差点流下来,说:“我们走。”
富煤都说:“车子就停在前面的公路上,但你这么走可不行,浑身是泥。你在镇委书记、镇长面前,总要保持着你的威严。
不行,来吧,在这荒山野岭,半夜三更的也只有我们两个,我还是背着你吧。”
郝欣怡说:“这路本身就不好走,你再背着一个大活人,磕磕绊绊的,我还是自己走吧。”
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真渴望富煤都能够把自己背起来,走过这片泥泞的路,否则的话,自己浑身上下一身泥水,在那些乡镇干部面前,自己可就完全失去了尊严。
富煤都也不再说什么,一下子就把郝欣怡背了起来。
富煤都有足够的力气,再说,本身就憋着一股劲儿。他感到郝欣怡在自己的背上,还真是让自己增添了无穷的力量。
看到富煤都稳稳地背着自己,郝欣怡也就不再拒绝,她说:“看来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男人。”
富煤都说:“不管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在温情的时候,都需要男人。就好像是你想搞一个浪漫的风花雪月,光你自己也不行吧。”
郝欣怡在富煤都的耳朵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说:“你这个该死的小子,三句话就离不开这些话。”
趟过了这片泥泞的道路,上了公路,再走过这几百米长的下坡路,接下来的路就非常好走了。
富煤都简直喜悦极了,他快步来到车前,轻轻地放下郝欣怡,说道:“打开车门,自己上车,应该还没问题吧?我把鞋涮一涮,然后咱们就前往岭城镇。”
看到富煤都满脚满腿都是泥,郝欣怡的心里有些喜悦,又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这个男人虽然年轻狂野,却在关键的时候力挽狂澜,将自己从危险的边缘拯救了出来。
尽管这个家伙时常说出一些不太正经的话,不,不仅仅是不正经,总是透着男人身上那股强大的力量与不羁,但细细想来,总有几分让人心生喜爱之处。
郝欣怡已经上了车,富煤都转身也坐进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