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轻道:“你样貌虽改,行动举止一概不变,说话也是原样,只有不熟的人才不认得,师兄哪会看错。”
说到这里,二人忽然都沉默不语,想起段云山在时三人相处的时光,不由感伤。
当天傍晚,唐寒果然又来相请,三人同上酒楼吃喝一番,再回客栈歇宿。
萧尽自与宁承轻情致相合,便不避讳同吃同住,晚上也睡在一起。夜里正相拥而眠,忽听窗外一阵疾风,如有轻功高强之人掠过。萧尽十分警觉,伸手摸到枕边拒霜,坐起往窗户望去。
宁承轻睡得也浅,听他防备同往窗外望了一眼。萧尽道:“不知谁过去了,或许是个飞贼。”
宁承轻道:“咱们住客栈怎么总是遇到飞贼,上一回偷了夏青棠的包袱,这一回不知还要偷谁。”
萧尽道:“他不来这里,我也不去管他。”
如今没了段云山在屋中守候,萧尽实不敢独自出去追贼,生怕留宁承轻在屋中遭了不测。他虽不想管,奈何偏有事寻上门,等了片刻,房门一阵响,有人在屋外敲门喊道:“两位客官睡了没有?”
萧尽听是小二的声音,到门边问:“什么事半夜吵闹?”
店伙回答:“方才可有人进过客官的屋子?”
萧尽道:“没有。”
店伙道:“店里闹贼,有人瞧见进了这厢屋子,客官小心,夜里睡觉务必关好门窗,贵重之物也不可露白。”
萧尽道一声“晓得,多谢”,却不开门,等小二去了,又再推窗往外瞧,过一会儿听到远处隐隐有打斗声。
宁承轻道:“你要好奇就去瞧瞧,左右晚上睡不着觉。”
萧尽道:“我守着你。”
宁承轻道:“我和你同去,你护着我就是。”
萧尽道:“我总觉方才那黑影有些眼熟,像冒充我的人。”
宁承轻道:“那还不快去。”
萧尽听后,伸手将他一搂,穿窗上房。他轻功极好,手劲又足,挟着个人也异常轻巧,丝毫不觉累赘。宁承轻将他腰身搂住,飞檐走壁如腾云驾雾一般。他忍不住道:“怪不得人人都爱习武练功,夜里飞驰是比走路轻便些。”
萧尽道:“你身体无恙,也可稍学些武功,哪怕不与人动手,危急时能跑能躲也是好事。”
宁承轻哼了一声道:“你嫌我不会武功拖累你,是不是?”
萧尽忙道:“哪有的事,你用毒用药已如此厉害,再会武功天下谁是你对手。”
宁承轻道:“我就偏不练也要他们怕我。”
萧尽道:“以后我随你火里来水里去,你不练武不打紧,谁也不能害你。”
这话原本十分肉麻,可宁承轻听来却只觉真心诚意,心里喜欢,在他颈边咬了一口。萧尽骤然吃痛,哎哟一声,问道:“你做什么咬我?”
宁承轻道:“我看你这辈子没让人咬过,咬来试试,今后旁人没在你身上试过的事,我都要试试。”
萧尽知道他有意与自己亲昵,心中甜蜜无比,也故意卖弄,脚下生风,片刻将他带到一处墙下,见果然有人打斗,一面是白天结识的唐寒,一面是个黑衣长刀的刺客。两人斗在一起,一个剑光凛凛,一个刀影森森,斗得有来有回,却招招是杀手,犹如搏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