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光亮都不许给旁人。
楚御眸色越来越暗。
便是她心里不拘于一人,如今也要成为他的了。
这轮明月只能是他的。
谁也休想。
虞绾音回到房间,才算缓了口气,坐在旁边顺手摸出来今日白天还没来得及看的信。
青颂在旁边给虞绾音斟茶,“其实,相爷对姑娘挺好的。”
虞绾音看了看青颂。
青颂解释,“并非是因相爷是我的主子,我才帮他说话,只是奴婢的确不曾见过相爷对谁如此。”
虞绾音笑了,“他帮我,我自然是记他的好。”
但说什么,娶她不是因为利益这种话。
其实她不信。
这种话自打老姜侯在晚宴上给她做艳词之后,虞绾音听了很多。
每个来找阿父的人都这么说。
阿父只是在衡量,把她送给谁,能让她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若非是老姜侯当晚就纵酒过度暴毙,阿父兴许能直接把她送上那老侯爷的床榻。
所以虞绾音从未期待过嫁人,不期待在虞府的未来,也不期待她日后的生活。
她是一只被困住的囚鸟。
唯一的希冀与期待,是姨娘与阿姊的来信。
虞绾音展开羊皮纸,上面是不再是鄯善国语,而是书写得越来越流畅的汉字。
开篇便是“杳杳卿卿”。
青颂远远地偷看她,似是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
虞绾音察觉到她的视线,“不是情郎,你让相爷且放心。我既允了婚事,就不会和其他……”
虞绾音顿了一下,某一瞬间想到了谁,但还是故作平静道,“和其他男人有所牵扯。”
青颂慌忙道,“奴婢不敢疑心姑娘。”
虞绾音心里清楚,青颂来自相府,相爷才是她的主子,“是我姨娘家的阿姊,尽可去查。”
虞绾音的母亲是跟随当年的鄯善公主和亲过来的。
公主身边的陪嫁分给了王公贵族和朝廷重臣,六岁时,姨娘来过上安,说要接她回鄯善。
阿父本不在意,放她离开。
他们行路都走到了郢州边界垣川,再有三日就入鄯善国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