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虞绾音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抻到了筋骨。
按了几下才发现自己落枕了。
大抵是男人用的寝枕太高,虞绾音用起来不适应。
她不太好跟戎肆提,在屋子里拿了一个毛毯叠起来倒也勉强能用。
戎肆是傍晚回来的。
马背上挂着两只大雁,被狩猎回来的少年围着一顿惊呼,“主公猎到雁了!”
“操,还是活的。”
他们山野间打猎的人都知道,山里有的、地上跑的是最好抓的。
大雁这种在天上的飞禽捕获难度极大,速度、机遇和准头都有讲究。
认真起来几天都打不到一只,所以通常也鲜少有人会浪费时间猎雁。
“我们今晚是有大雁吃了吗?”
宗承推开他们,帮戎肆把聘雁收走,“去去去,就想着吃,现在可不能吃。”
几个少年站在原地,追问着戎肆怎么猎到的,能不能教教他们。
虞绾音听戎肆敷衍了几句,也算是暂时摸到了一点他的脾性。
这人脾气不好,浑身上下都跟石头一样粗硬。
但那群少年高涨的热情并没有因为他的冷硬消散分毫。
被戎肆遣散开也热热闹闹地叫嚣着说,改日他们也去试试。
旷野之上架起了一团一团篝火。
晚膳他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在清凉山野里烤野味。
虞绾音坐在窗口,看着篝火一点一点烧旺,蒸过山涧水汽,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烤肉鲜香遍布了大半个寨子。
段婶和一群年轻小伙子坐在一起,帮虞绾音准备晚膳。
其中就有那日她见过的少年,宿方。
听说是给姑娘准备晚膳。
一群少年更加激动,接连帮衬着段婶。
段婶手里的活被分完,转头看见虞绾音正望着他们这边看。
她起身进屋,“要不要出去走走?”
虞绾音踟蹰着。
算下来养病也闷了两日,她是想去的。
就是……
段婶看出来她想去,就立马将人拉起,“走吧走吧,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