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见状,赶忙御风而起,几个呼吸便落于大殿之外。
但她落地之时,大殿之中已然没了霞光早已散尽,只剩下悬挂于大殿四周的帘子无风自动。
侍女苦笑一声,而后一叹,紧接着才轻声呢喃:“烦劳传信少主,那位前辈……离开了。”
传音接传音,千里又千里。
很快,炎宫城中,盘坐养伤的许临安便听到了这句话。
许临安闻言之后,苦涩一笑,自言自语道:“猜到了你会这样,没想到真正知道你这样就走了后,我没像想象中那么无感。你以为我会困住你吗?要是这么想,就不会帮你争来一个转世机会了。”
人非草木,一道身影在心湖之中待了数年,岂会没点儿情愫?
可人都走了,许临安只能以心声呢喃:“也不知道道下次相见,我们是一起迎敌,还是我死在你剑下?顾朝夕,再见。”
与此同时,蜀北一地,几道身影将将落地。
山君与宋青麟各自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但刘暮舟却轻飘飘落下,一片落叶似的着地,就连两侧两个孩子都只是感觉到了一阵眩晕。
刘暮舟抬头望向前方山林,笑着开口:“眼睛睁开,到了。”
宋青麟龇牙咧嘴的起身,一边打量着周遭,一边取出一幅可以显现自身位置的舆图。
“还好,跟预期相差不远,这儿是蜀国北郡,我们此时所在之地,应该是大剑山。北上三万里,便能过卸春江,龙宫洞天就在江北。”
刘暮舟嘴角一扯,“还有三万里?这儿又不是什么航线,难以乘船啊!”
宋青麟闻言一乐,“你们这些个剑修啊,不对,曾经是剑修的家伙,真以为人人都像你们,赶路御剑就走么?寻常炼气士哪里遭得住这般远行?飞舟才是我们的脚力啊!”
说着,宋青麟甩出一艘飞舟,自个儿先跳了上去。
刘暮舟嘴角抽搐,“你他娘早不说?”
宋青麟一脸认真,“你问了吗?”
刘暮舟气笑不已,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然后轻声道:“咱们这位宋先生,从小就这样。”
宋青麟嘴角一扯,“你揭人短上瘾不成?”
刘暮舟可不管他那个,继续说的:“宋大少爷小时候可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有一次,他跟他小娘偷吃东西,是小娘做的,吃完之后小娘让他把碗洗了,你猜怎么着?”
春和眨了眨眼,好奇问道:“怎么着?”
刘暮舟笑道:“宋大公子,把碗洗了。”
春和只翻白眼,“教主好像在说废话,人家不是就让宋先生洗碗么?”
刘暮舟一乐:“可碗在锅里放着,他就洗了碗。”
宋青麟没好气道:“你别逼我啊!再逼我,我就把某人在不回城哭的稀里哗啦的事情说出来了。”
刘暮舟立刻收敛笑意,一本正经道:“我的意思是说,咱们这位宋先生,打小儿心思纯真,说干啥就干啥。”
哪成想景明嘀咕一句:“说吃饭就吃饭,绝不吃菜?”
刘暮舟憋着笑,宋青麟脸都气黑了,望着刘暮舟没好气道:“赶紧他娘的上船!这玩意儿可慢,云船飞一日能到的,我这个要飞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