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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起,陆芷沅一宿没睡好,头晕脑胀。
闻春扶着她到妆奁前坐下,担忧道:“公主,要不今日您就不去园子了,好好歇歇。”
陆芷沅用冷帕子敷脸,“王妃自己难过,是为了让我宽心才提出去园子,我怎能不去?”
“丞相也真够狠心的,居然把王妃赶出丞相府,还要断了父女之情。”闻春给她绾着发髻。
“要真断了父女之情,未必不是好事。”陆芷沅拿出几个瓷盒挑胭脂。
她不知建昭帝和祁渊那边出了什么状况,还没动楚成敬,但他们父子筹谋多年,不管遇到什么事,付出什么代价,是必定要除去楚魏的。
若断了父女之情,来日楚氏倒台,也不会连累了楚珮容。
陆芷沅挑了一盒檀色胭脂,用几滴清水划开,抹在唇瓣。
菱花镜中的脸比上个月瘦了,那双丹凤眼显得越发地大。她往眼下两颊处拍胭脂时,陡然想起有一日,祁渊要帮她拍胭脂,他手掌大,几下就把她整张脸都晕染红了,害得她得洗了重新妆扮。
想起此事,她的胸口又开始发疼。
他如今与赵雪樱在一起,是不是也会为她调脂弄粉?
茗玉拿了两套衣裳问她:“侧妃,您想穿哪一套?”
陆芷沅转头看了一眼,“浅绿的。”
她换好衣裳,禁苑的女使照常送来汤药。
陆芷沅接过汤药,对女使笑道:“姑姑,妾身身子不适,能等一会儿再喝吗?”
女使看了她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只应了声好。
茗玉请女使到正屋吃茶,她们转身过去时,陆芷沅把那碗汤药倒进窗下的一盆文竹中。
这汤药是祁渊让人为她调的滋补之药,她不想再承他的情。
女使拿着空碗出来时,在夹道处遇到刚回来的祁渊。
她看着左右无人,告诉祁渊:“殿下,华侧妃今日没有喝汤药。”
她的宫里的老人了,陆芷沅的举动瞒不过她的眼睛。
“知道了,你照常送就好。”祁渊声音有些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