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模拟器也没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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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法子换牙了。
她那段时间一直不肯吃饭,直哉开始还以为她又要作死。
那颗牙一咬东西就疼,直哉想帮她,她却捂住自己的嘴巴不配合。
女人就是麻烦,女孩子更是麻烦中的麻烦,他小时候换牙好像一下子就换完了,完全没有这么困难。
他想把这个麻烦甩给直毘人,直毘人却说算了,直哉,要不你还是把法子送到你们母亲那里去吧,你养妹妹也就三分钟热度。
他不这样说,直哉真有可能甩手不干了,但他既然这样说了,直哉咬牙也要坚持自己去解决。
为了一劳永逸,他把法子打晕了,洗手、决定直接把那颗牙扯下来。
法子也没告诉他到底是哪一颗,他就用手撬开她的嘴巴,一颗颗牙摸过去,刚摸到松动的那一颗,法子就醒了,直接咬了他一口。
他的手指被咬了个血眼,没等他破口大骂,法子哭了,一边哭,一边吐出了那颗被磕掉的牙齿。
换掉的乳牙小小的、尖尖的,湿漉漉沾着血和唾液,法子嫌脏不要,直哉却不知怎么想的,背着她偷偷把牙齿洗干净、用盒子装起来了。
虽然没过多久,不知因为什么,法子又惹他生气了,直哉越想越气,半夜就爬起来把装着法子乳牙的盒子扔掉了。
那颗牙很快长出来了,法子也渐渐长大了,换牙不再需要直哉帮忙了,但直哉还是时不时会想起被自己扔掉的、沾着法子唾液和血液的乳牙。
生物的牙齿,法子的牙齿……
惨白的、脱水的牙釉质,小小的牙冠,已经吸收了大部分的牙根,以不同形式出现在他的梦里,预示着妹妹的成长。
像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还有很多很多,他全都记得,但在法子眼里却不值一提,她刚才一直盯着自己耳后看——她甚至直到现在、才觉察到自己的哥哥打了耳洞。
法子完全不像女人。
法子的胸小小的,还在穿土里土气的运动内衣。
法子从来不听他的话,像是自由生长的野孩子。
但就是这样不堪的妹妹,却马上要离开他,成为另一个家族的宗妇了。
他们两个曾呆过同一个子宫,体内流着同样的血,然而妹妹的子宫却不属于他,甚至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去孕育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子嗣。
不行……
这样是不行的。
——
他没有任何征兆的,脱下披衣罩在了雾枝子头上。
视野忽而变暗,给咒灵吓了一跳,她刚要把衣服扯掉,一只炙热的大手就从黑暗里伸了过来,牢牢抓紧了她的手腕。
一阵大力自被牵引的手臂传递而来,根本不容少女反抗,雾枝子被半拖着往前走去。
这是什么新的招式?要打就在这里打,还怕给别人看到?
天色已晚,一路上却还有许多巡查的仆人,他们“无意间”飞过来的视线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似乎如果是这对兄妹,那他们吵架什么就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这一次,哥哥似乎格外暴躁,看到他脸的人都纷纷含胸低头、匆匆走过,唯恐触到直哉少爷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