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啦?小国师?”
小公子确实是闻到了极其浓重的血腥气,有些担心地以袖做扇,给国师大人散散气味。
“还能有挽回的余地么……”
她的嗓音沙哑,疲惫得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什么?”
国师微微侧头,身上扯开中衣的领子,白皙的脖颈之下是盘亘生长的奇怪脉络:“我还有救吗?”
脉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犹如大树发达的根系,寄生在这片素白的肌肤之上。
丑陋的东西让国师变得骇人。
白衣小公子的眉头锁住,带了点焦急地问:“姨母给的药你是不是一颗也没吃?为什么不吃?”
国师摇摇头。
“还是对妖洲不信任么?”
小公子叹气,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瓶子,说:“我知道你讨厌妖修,但不吃药也不行,你把药全扔了罢?不用担心,我这里的药还算充足,我喂你吃……”
药被打开。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过后,又是长久的寂静。
白衣小公子俯下身去看国师,狐狸耳朵抖动,一双狐狸眼睛眯起:
“怎么办,这下药的储备不算是充足了。”
“本座不吃这药。”
仰脸躺着的国师喃喃自语,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脉络的影响,神志不清或者是陷入了某种幻境:“放过我罢,至少在与你相处时,能选择不吃这些东西……我觉得有些累了。”
她吃过多妖洲丹药不算少。
后果是什么呢?
“啊呀,小国师何出此言呢?”
散落一地的药丸顿时化作了矮胖的小狐狸回到了小公子手里。
他把药放在国师手边的桌上,语气惋惜:“既然觉得会累,那么为何又回来?”
“吃药吧,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国师还是不说话,大有犟到底的决心。
小公子眼睛一眯,伸手捻住她的下巴,取了药,也大有强行给她灌下去的决心:
“吃下去就还有挽回的余地,或者说,你不介意我用嘴给你灌进去?”
说罢,作势低头要喂药,但国师也不躲,那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手上握着的是能剥狐狸皮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