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黑寿衣的小脚老太婆嘿笑两声,跟鸡爪一样的老手再一次伸进挎着的篮子了。这一次,它抓出了一个个奇怪的压模板子——上面一块模子坑上尖下大,恰好是个芝麻粒的样子。下半块模坑则圆溜溜的,像芝麻粒的下半部分。
小脚老太婆将那奇怪的芝麻人模子一洒,
一匹匹驴唇往上掀、露出两排奸险驴齿的纸皮驴子,咬着一个个人身芝麻模子,侧身一点点挤进刘大家院子那些阳火惨淡的活人肉身在的房间。
咔嚓……咔嚓……
一个个模子被分开,放在僵挺挺躺在床上的肉身壳子头顶、脚下,
把活人整个儿罩在压模中。
小脚老太婆嘴挑,最喜欢吃白白净净的大姑娘人芝麻,纸皮驴子最先从刘大家院子左边大房间里的俩年轻姑娘压起。
房间中,‘宋月眉’、‘唐秦’的脑袋、脚被塞在了压模的上下模坑中。
伴随着纸皮驴子不怀好意的奸笑,
咔嚓、咔嚓!
两块诡异的压模开始向中间合拢,
活人肉身的胳膊肘被纸模的诡异,拘在肉身两侧。
随着压模的快速合拢,骨骼脆裂、血肉被压缩挤爆的声音不断传出——
人的头颅被强行挤压进模子小小的芝麻头中,身体四肢被强行挤压变形、异位。成了底部椭圆的芝麻仁底儿。活食的血浆却被模具束缚,未能喷溅而出,反而在皮囊里淤积。变成好香好脆好多汁的一颗颗美味芝麻仁!
刚刚还模样漂亮的两具年轻女人肉壳,转眼间变成一粒可怕的“人身芝麻”。
压了这俩粒芝麻,纸皮驴子又带着模具,从门缝里挤出来,忙忙碌碌地去压其他的十几粒芝麻人。
被小脚老太婆挑中的纸皮驴子很快压好了十几颗喷香喷香的人芝麻,
石磨碾子边,对应的、被抽||出来的人魂果然弱到连肉身的剧痛都没感觉到。
依旧在僵硬地拉着碾盘。
劣质的人饼渣原本拉不了多久磨,就会把自己的活魂,抽烙干净。肉身一被压成芝麻粒儿,这些人饼渣的活魂消散的速度更快。
转眼间,石磨边的惨白人影,一下子少了十几道。只剩下几张被摊在石磨碾子上的烙饼。从‘烙饼’上,隐约还能看出一张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洒芝麻……活人魂烙饼,就得洒上原汁原味的人身芝麻粒儿,恁是香……”小脚老太婆颤巍巍地靠近,把那几张不咋规整的活人魂饼儿抓起来。挑剔的打量几眼,才抓起刚刚压好不久的人身芝麻粒儿往上洒。
它的动作,跟小学校门口卖烙饼的老阿婆一模一样。
只是人身芝麻粒一洒上去,
佝偻的黑寿衣老太婆立刻张开了黑洞洞的、带两排干瘪深黄牙齿的嘴!
“咔嚓”——“咕噜”——
一张张烙饼消失在小脚老太婆黑洞洞的嘴里,混杂着人身芝麻粒儿被咬爆的脆响。
老太婆看着行动缓慢,实则吃食速度极快。
一块、两块、三块、五块、六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