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贵妃娘娘,戏好。
但那一句待臣如子、如弟,真是碰到朱高睿的心尖。
什么父亲会把儿子拖上龙床,此人也配称做父亲?
人人都说姜文焕是抵死不从,才一头撞在寝殿青龙柱子上。
现在看一开始可能有不从之心,如今倒像是死了丈夫的良家妾室。
这些年到真是老夫少夫的还有了感情?
“皇上,你看看臣,臣还想给你讲故事,一千零一、安徒生童话、小红帽和大灰狼,臣会的可多了。”
他还要嚎,却被一旁的宫人劝道,“娘娘节哀,陛下对您另有旨意。”
姜文焕忙收住声音,提着袖子擦了擦眼泪,“公公请讲,皇上的旨意是不是放臣出宫。”
“那倒不是。”
那公公瞄了朱高睿一眼,见他点点头,拿出旨意大声宣读。
“诚爱妃,温柔贤良,恭顺体孝,每每与爱妃相处,朕如枯木逢春、心如万马奔腾,可朕身体老迈,万不能给爱妃夜夜荣宠,想起与爱妃的日日夜夜,自觉尚且不能与爱妃相欢,又恐爱妃嫌弃,心中愧疚难当……”
姜文焕越听越不对劲,这算什么旨意?
这是老皇帝临死前写的表白信?
这咋还回味上与他的日日夜夜。
胡说八道,他俩除了讲故事,从来没有什么日日夜夜……
单看朱高睿的脸越来越阴沉可怖,目光中射出万般怒火,恨不得马上要把床上的尸体拽起来问个明白。
你俩到底晚上都干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
强压的怒火在胸中炙热般燃烧,诚如毒蛇一般啃咬胸膛。
他恨不得撕破衣服,把姜文焕拖到床上将这股邪火发泄出来才算痛快。
望着站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姜文焕,朱高睿毒蛇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一个君,一个臣,一个父、一个子。
一个想要给夜夜荣宠,一个想要承欢膝下。
龙榻上的锦被绞劲似的在他手中撕扯,骨节咯吱作响。
愤怒之火在胸中迸发,他的好父皇,真是不怕名垂青史被人唾骂。
朱高睿强压这股火,将一切都化作一股暗劲。
父皇,你放心,日后儿子必然会让姜文焕夜夜荣宠,绝不会辜负父皇的一番心意。
朱高睿冷呵道:“别念了,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