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立场不同,也不好全怪他。
谢将军,时辰不早了,你也快些离去吧。
才说两句话,她便下逐客令,谢无陵眸光愈黯。
明知不该,但还是凑到马车旁,极快极低地说了句:娇娇,我回来了。
这句话,从千里之外的燕州启程时,就反复在他脑中回响。
他想到她面前,亲口告诉她。
他回来了。
虽有了些改变,但对她的心,一如既往。
车夫和侍卫都在前头,没主人吩咐始终面朝前方。
裴瑕却是借着车门悬挂的灯笼暖光,将谢无陵的唇语看得一清二楚。
笼在袖中的长指捏紧,他一手扶着车门,双眸如寒星,沉沉睨着马背上的男人:谢无陵,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谢无陵没得到车内的回应,却听得这么一句,扯唇笑了。
现在谁杀谁,还不一定。
再看那始终垂着的车帘,他低声道:既然夫人觉着时辰晚了,那我也不耽误夫人歇息,先行一步。
反正今日能见到她,与她说上话,已是满足。
至于其他,之后再想办法。
谢无陵策马离去。
裴瑕掀开车帘,便见妻子坐在窗畔,低垂眉眼,神情不清。
有很多话想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在她身旁坐下,揽住她的肩,握住了她的手。
沈玉娇也一言不发。
一路沉默地回到府中。
沐浴过后,幔帐一放下,裴瑕便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