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裴瑕已将谢无陵如今的情况大致与她说了。
他能出人头地,得到燕王重视,她为他感到高兴,只是他领着兵将重回长安,实在叫她心下难安。
当年他追随三皇子,已经犯下谋逆大罪。倘若这回又行差踏错,裴瑕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别说再次保他了。
叹什么气?
裴瑕温润的嗓音响起:是膳食不合口味?
沈玉娇摇摇t头:没什么,只是没什么胃口。
裴瑕也知她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影响,给她夹了一筷子樱桃肉:那还是得进些吃食,不然夜里胃疼。
沈玉娇嗯了声,朝他轻笑:好,你也吃。
只这浅浅一笑,落在对座的谢无陵眼中,犹如刀绞。
握着酒杯的长指拢紧,御酒明明甘冽醇香,他却如饮了一杯又一杯陈年老醋,酸得心里都冒泡。
娇娇朝裴守真笑,却不肯看他一眼。
当真是忘了他谢无陵么?
殿中三人暗流涌动,高坐宝座的淳庆帝将下方的情况,尽入眼中。
果然,这个谢无陵对沈氏余情未了。
只如今看来,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他那些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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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接风宴,从开始到结束,谢无陵都未得到沈玉娇一个眼神,更别提说话。
无论去哪,沈玉娇身旁都跟着裴瑕。
旁人都赞他们夫妻真是愈发恩爱,就连扈将军也道:没想到这位裴丞相竟是个守妻奴,眼里竟全是他这位夫人,再看不到旁人了。
谢无陵心下冷嗤。
可不得看严实么?倘若当年裴守真能这般上心,哪还有他谢无陵什么事。
现下倒知道当做眼珠子般重视了,呸!
及至亥时,宴会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