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真阿兄她轻轻挣了下。
揽在肩背的手收得更紧,男人的头颅低下,高挺鼻梁贴着她的耳侧,沉沉嗓音透着一丝倦哑:玉娘,结束了。
沈玉娇怔了下。
结束了?
是说这场兵变,还是另有他意?
你你先松开我。
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响着,叫沈玉娇的心跳也跟着乱了序t,她压低声音:这么多人看着呢。
裴瑕虽不舍这份令人安心的温软,但还是松开怀中妻子。
清澈月光下,那张如玉脸庞又恢复一贯的沉静。
只有沈玉娇知道,这具清冷淡然的躯壳下,他的心跳得多么快。
守真,你可算回来了。
门后的李氏和程氏见小夫妻松了手,这才迎上前:外头是个什么情况?宫里一切可还好?
母亲,阿嫂。
裴瑕敛衽,朝李氏和程氏挹了一礼,道:三皇子私通陇西节度使起兵谋逆,现三皇子与节度使长子何崇文已经伏诛,涉及谋逆一众叛将也已被拿下。宫中贵人一切皆安,长安各坊也派了金吾卫巡防,搜捕余下逃兵。
我回来时,街面清静,秩序井然,并无动乱,是以不必太过紧张。
听得三皇子谋逆,李氏和程氏皆是惊骇不已。
惊骇过后,听到兵乱已平,也都放下心来,只掩着胸口唏嘘道:怎的就如此胆大妄为,竟敢逼宫
说话间,沈徽父子也匆忙赶来。
裴瑕大致说了宫中情况,暂时解了他们的忧虑。
沈徽还想多问,但见裴瑕眉宇间的疲色,以及脖间那道凝结的血痕,忙道:折腾了一夜,大家也都累了,先回房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明日再说。
视线落在心神不宁的女儿身上,沈徽轻咳一声,缓声提醒:玉娘,你记得替守真颈间伤口上药。棣哥儿就留在这,有我和你母亲看顾着,你们去客房歇着吧。
沈玉娇有一肚子的话想问裴瑕,听得父亲这般交代,轻轻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