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断裂的木栅栏旁,看着被残阳照出一片血色般的江面迅速吞没了那两道身影,一阵痛意狠狠攫住心口。
为何没站到玉娘身边?
为何松开玉娘的手?
若是始终握着,护住她的人,应当是他才对。
撑在栏杆上的修长手掌死死攥得,指关节都泛着惨白。
忽的,余光似有冷意一闪,他迅速偏身,一支袖箭从耳侧闪过
再看躲在杂物间窗户处的那道暗影,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长刀,大步朝前,幽深黑眸间俨然一片冷戾杀意:抓住活口,别让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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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白昼短,当最后一抹鲜红残阳被夜色吞噬,江面也陷入漆黑,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诡谲莫测。
沈玉娇水性不算太好,只幼年学过一段时间,能在浅水处游一小段,不至于沉下去的程度。
呛过两口水,她本想调整气息,尽快游上水面,却见身旁的谢无陵凫水的动静越来越小。
浑浊江水里似有一片鲜艳血色晕开。
唔唔唔!
冰冷江水里,沈玉娇鼓着腮帮子试图唤他。
男人却听不见般,棱角分明的脸庞一片苍白,越是游动,伤处失血越快。
而随着失血,气力减退,体温也在下降。
意识到情况不对,他撑开眼皮,想再看一眼心上人。
映入眼帘只有一缕在江水里飘动的乌发。
下一刻,眼皮变得沉重,高大身躯也变成块沉甸甸的石头般,直直朝江底沉去。
就这样死了么。
还真是不甘心。
但起码,娇娇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