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婉微低着头,眼神空洞,透着股悲凉:“楚金根住上了别墅,买了大哥大,戴着金项链,暴发户的派头十足,镇上的人都捧着他。可是……对我、我妈、我弟而言,他就是个魔鬼。”
“他一直对我妈不好。”
说完这句话,苏心婉抬头看向姜凌,眼里有着恐惧与惶然,“是那种不好,你懂吗?”
姜凌没有听明白,皱了皱眉。
苏心婉张了张嘴,却半天也没有发出声音,那些话似乎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姜凌看她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有些心疼地伸出手,轻轻在她胳膊上拍了拍:“莫急,慢慢说。”
当姜凌的手碰到苏心婉胳膊的那一刹那,苏心婉瑟缩了一下。
但是,苏心婉很快就镇定下来,有些抱歉地看向姜凌:“那个,我不是怕你。我只是……只是不习惯。”
姜凌的心被揪成了一团。
害怕与人接触,什么事都藏在心底。
姜凌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姜凌轻叹一声:“我知道。”
若不是比旁人多一世经历,姜凌恐怕很难放开心怀去感受这个真实的世界。
所以,姜凌很想帮一把苏心婉。
苏心婉定了定神,虽然羞于启齿,但既然要寻求姜凌的帮助,那就必须说出来。
大家都是女人,应该……可以接受吧?
“他并不会殴打我妈,至少我妈的脸上、手上,还有那些暴露出来的皮肤都是完好无损的。”
“可是,他在床上折磨我妈。”
“小时候,我最害怕的就是晚上。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让我和弟弟吓得魂不附体,我妈妈不断地惨叫着,叫得就像那被被剥皮的动物一样,带着血沫子,很可怕、很可怕。”
姜凌打了个寒颤。
她没有结过婚,也没有性经验,但看过一些案例。
男人在床上折磨女人的那些手段,真的是残忍而暴力,让女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苏心婉的声音在颤抖。
她的身体也在颤抖。
从手一直抖到脚。
语言安慰在这个时候显得苍白无比,姜凌伸出双手,从侧面按住苏心婉的胳膊:“莫怕,你是警察。”
或许是警察二字给了苏心婉底气,她的颤抖渐渐止住。
一行清泪自面颊滑过,苏心婉抽了抽鼻子,带着鼻音说:“我,我不想哭的。我知道,哭没有用。”
姜凌松开手,递给她一方手帕。
棉布白色绣花手帕,是奶奶送给她的礼物之一。
面料很柔软,手帕四角绣着红色的凌霄花,很别致,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