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一剑杀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可若不是这样,容妃一来,他肯定丝不成了。”
“那倒是。”
姜卿意与她聊了许久,见她神色如常,便让她休息,先出去了。
却不知她一走,苏檀的眼泪就出来了,她死死咬着唇,任凭鲜血倒灌进嘴里,颤栗着将自己缩到被子里,以近乎折磨的方式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得救了,苏家还有人在。
为了苏家,为了不让他们再为自己担心,也为了她那受牵连而死的夫君,她必须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她会拿容妃他们的血,去祭奠!
“怎么样?”
姜卿意刚出房间,苏白染就过来了。
他一夜未眠,下巴都冒气了浅浅的胡渣。
“她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肯说。”
姜卿意轻叹,“有的脓疮越捂越烂,也偶尔也有那么一两个,说不准能自己康复。我想,
小姑姑或许是后者,我们逼她挑破了,她反而要痛不欲生。”
苏白染沉默着点点头,想起曾经的苏檀,那真是一个耀眼的女子。
有才华,又温柔。
“其实小姑姑与伍康曾有过一段孽缘。”
“嗯?”
“容妃还不是容妃之前,伍康只是市井一个杂耍的,有一次小姑姑出去上香,恰好碰见伍康冲撞了一群大梁来的贵客。”
苏白染说,“那些人根本瞧不上郑国弹丸小国,对郑国的百姓就更加瞧不上了,其中一位公子只因为伍康长得丑,便对其羞辱打骂,差点当街打死,是我小姑姑路过,于心不忍,给伍康请了大夫,让他免于一死。”
谁知那一点好心,最后会变成这等恶心的报复。
桑榆想到昨夜举着火把下那地下室,看到的满室挂满的苏檀年轻时的画像,以及各种华美的衣裙首饰、乃至行房用的各种东西,她嘴唇微动,想说伍康或许不是为了报复苏檀,而是变态的爱上了苏檀,甚至想将她圈养成一只金丝雀。
只可惜苏檀太过性烈,始终不肯堕落,才叫伍康发了疯。
但转念一想,这种爱,真真叫人恶心欲吐,她还是别说出来叫其他人跟着恶心了。
“对了,有舅舅的消息了吗?”
姜卿意问。
苏白染皱眉摇头,“还没有,听底下的人说,爹爹夜里回去休息,之后便不见踪迹了。”
姜卿意点点头,正好谢景也把宋睢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