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是他第一次骑马,
就要与军卒们奔袭千里,去往大乾西北的北乡城。
不用想,大腿内侧的痛觉已经告诉了他,那里的血肉想来都已模糊。
若是放在以往,他一定觉得,当兵苦极了。
但如今,倒是还好,觉得还可以接受。
只因他见过了苦日子,那种日复一日的重复做工,让他心烦,但又无可奈何。
肚皮与衣食住行将他牢牢绑在那里,让他动弹不得。
如今从军了,虽然苦,
但能看到希望,也能做一些他喜欢的事情。
比如教人读书写字。
此时,年轻到不像话的林青慢慢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水囊,将其递了过来。
袁从云一愣,随即摇头:“多谢侯爷,卑职不渴。”
“不渴也要喝。”
林青没有收回手臂,手掌就停留在原地。
袁从云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还是接过了水囊,浅浅地喝了一小口,而后递了回去。
林青只是看了一眼,便淡淡说道:
“在军伍中,珍惜每一次喝水休整的机会,
不管是守城还是出城迎敌,还是远遁千里,
每一次喝水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要珍惜。
若是遇到敌人,尤其是草原蛮人,他们自幼习惯了风沙,耐力极好。
靖安军的斥候曾与一个小部落的斥候,
不间断地纠缠两天两夜,一刻也不曾停歇,
那时,不要说是喝水,就算是有天大的事,都要放在肚子里。
人不吃饭不一定会死,但人不喝水一定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