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俊心中微微叹息,无声自语:
“在这御书房中,宫大人是唯一一个仗义执言之辈,其余所有人。。。
要不为自身所困,要不为自己所在的群体所困,都不能仗义执言。”
“朕知道了,既然此事关乎百姓,那就暂且搁置吧。”
皇帝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平静地讲述着这一番话。
在场的诸位大人虽然弯着腰,但都有意无意地交换了眼神,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等到他们刚刚直起腰,却听皇帝又说道:
“虽然此事暂且搁置,但对于靖安伯的封赏,诸位爱卿觉得该如何啊?”
此话一出,一众大臣像是吞了苦果一般,面面相觑。
左都御史纳兰亭率先出列,朗声说道:
“陛下,臣恳请彻查靖安伯,他虽为勋贵,但却命令军卒冲入衙门,绑走了一众官员,此举实为谋逆!臣恳请陛下将其满门抄斩!”
“哦?”皇帝面露疑色,翻开了奏折仔细查看,淡淡说道:
“奏折上已经写的明明白白,靖安伯乃是发现了府衙官吏的谋逆之举,这才冲入了府衙,将一行官员先行控制,
虽然有失体面,但为了大乾安危,此乃情境之下的无奈之举。”
一众官员面容闪烁,他们都有自己的秘密渠道。
更何况,他们都是在宦海沉浮多年的老臣。
对于奏折上的问题,他们如何能看不出来。
但只要皇帝不予追究,那他们就不能说些什么。
只要今日他们敢说奏折有问题,那明日皇帝就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其他奏折!
这个先例不能开,一切以奏折为准。
左都御史纳兰亭默默回到了座位上,不再言语。
这时,一位身穿甲胄的中年人站了起来,走到了御书房中央,单膝跪地。
他四十余岁国字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有着一对厚厚的眉毛。
大大的眼睛漆黑无比,显得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