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火炮运送缓慢,我们可以再放慢些进度,便于金陵分号收到消息,更快捷送到我手里。”
曲泓秀见贾琮侃侃而谈,思虑缜密,运筹帷幄,似乎乐在其中。
自己一个大姑娘坐在他身边,这小糊涂蛋也不说些体己的话,谁要听他说这些事情。
……
之后的路途中,随行的火器兵和民夫发现,火器司贾大人是个慢性子,队伍每走不到两个时辰,他便要停车休息。
本来火炮拖曳的速度就不快,这样一来行进速度愈发慢了下来。
不过贾琮是队伍最高长官,他既然不着急行程,别人自然也乐得轻松,没人会坏了脑壳,提出什么加快脚程的傻瓜建议
结果这天清晨出发,一直磨蹭到天色将黑,队伍才进入镇江地界。
而且地处荒郊野外,离最近村镇还有许多距离,毫无意外的错过了客栈宿头。
随行的兵士吃不到热菜饭,虽然有些抱怨,不过他们常年在军中磨砺,吃惯了苦头,也不太在意。
队伍找了一处避风的空地,三面都有杂树林子围绕,没过一会儿遍地搭起帐篷,燃起堆堆篝火。
贾琮趁着天黑,光线不明,下了马车草草巡视一圈,便又钻进马车。
见曲泓秀在车上点燃蜡烛,黄融融的火光,将她的俏脸映照得异常娇美动人。
她又将车窗打开少许,用茶炉的火苗烘烤干粮。
等到干粮烘的软热,她又倒了杯淡茶,递到贾琮面前。
曲泓秀不像可卿那样,出身官宦闺阁,女红厨艺样样在行。
她少年时父亲早亡,行走江湖,常过风餐露宿的日子。
即便如今早已贵为皇商,锦衣玉食都不在话下,这样清茶淡食的事情,她依然毫不在意,做得熟络妥帖。
她有些歉然的说道:“琮弟,我粗手笨脚,不像可卿怎么能干,能照顾好你的胃口,你将就吃些。”
贾琮笑道:“秀姐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贵勋子弟,能吃玉食佳肴,也能吃淡茶清粮。
当年我跟你在鑫春街的院子里练功,你煮的大碗汤茶,比荣国府的美瓷香茶,喝起来更爽快。”
曲泓秀低头翻靠茶炉上干练,话音柔和:“你就会说好话来听,心里真这么想才好。”
贾琮认真说道:“当然是这样想的,顿顿吃你的烤干粮,喝大碗茶都没问题。”
曲泓秀笑出声来,说道:“有你这话就行,我这些年就没白过。
不过我可不会这么亏待你,以后我也跟可卿学学本事,不能美味佳肴,让你有个热汤热菜总还是可以的。”
……
贾琮又说道:“秀姐,这三百火枪兵是从神京火器营调来,他们都没在辽东换防过,对我也并不熟悉。
除了草草照过两次面,以前并没见过我,这几日我白天都不会露面,让他们对我的容貌不会有过多印象。
到时候秀姐尽量不出马车,便可鱼目混珠。
随行的十个亲卫,曾和我在辽东出生入死,都是可信之人,更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