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同?危家?联姻以后,早有二心,这次便借着战乱失火,逃遁至危怀风那?儿,做那?废殿下王玠的?走狗。不然?,为何他前脚失踪,他女儿后脚便也进?了危怀风的?大帐?这明摆着是处心积虑,合谋背叛!”
贺鸣山被梗住,一时间不知该从哪里?吐槽起?,苦口婆心,道:“岑、危两家?联姻,是为王爷与九殿下联盟北伐,如今战事刚起?,以岑大人的?胸襟眼界,怎么可能会做出叛逃这样愚蠢的?事来?再说岑家?女郎,耳闻父亲在前线失踪,当然?心急,赶往陵城探望,也是情有可原,更不用说岑家?数十口人仍在江州。世子,军纪严明,叛逃乃是重?罪,无根无据的?事情,还请您三思慎言!”
王懋本是要先?发制人,为后面报复岑元柏做些准备,不想竟反被贺鸣山这武夫驳斥,一口闷气梗在胸口,怫然?离去。
当天夜里?,扈从来报,说是派去面禀庆王的?人已回信,称庆王会派人查办,让世子安心在前线督军,无需再操心旁余事务。
王懋皱眉:“父王没有勃然?大怒,扣押岑家?人吗?”
“暂时没有。”
扈从脸色也不好看,“咱们的?人头一天回到江州,岑旭那?边便有了动作?,恐怕是受岑元柏之?意,有了应对王爷的?办法。”
“这只老狐狸!”
王懋气恨,一掌拍在案上,越发断定?岑元柏必是发觉什么了,才会提前叫岑旭部署,心里?杀意更盛。
扈从反而劝阻:“世子,眼下咱们证据不足,岑元柏那?边又已有对策,王爷向来倚重?他,我们再咬定?他叛逃,恐会吃力不讨好,不如这次便先?算了,等以后寻得机会,再斩草除根?”
王懋心有不甘,最重?要的?,是警惕岑元柏的?报复,横竖都难以咽下这一口气。扈从看出他的?顾虑,又道:“世子放心,埋伏在断崖下的?人都是奉城军的?装束,岑元柏便是觉察,也没有证据能证明那?件事与您有关?。”
王懋神色略松,权衡少顷后,森冷道:“谅他也不敢!”
次日,贺鸣山派人来请王懋,说是做最后的?军事部署。大帐里?坐着数位将领,气氛肃穆,王懋入座右下首,看贺鸣山在行军舆图前指点,忽然?这样,忽然?又那?样,眼神一变,警觉道:“大帅先?前提的?战略可不是这样。”
“是,”贺鸣山承认,指着郢州外围的?地形,“原本我们打算从山岭潜入,在此处与敌军交锋,危怀风则负责从西线围攻,为我们突破防线创造机会。但是后来几次思量,郢州城外地形复杂,在山岭与敌军开战,很容易落入他们的?埋伏里?,所以——”
他手指沿着那?座复杂的?山麓底下一拐:“改走官道,正大光明进?军郢州。”
在座诸位将领一震后,相视点头,贺鸣山略松口气,接着说道:“届时,由我与诸位将军率领先?锋,在前开路,世子率领一万精骑,跟在后方即可。”
王懋疑信参半,忽感不安,道:“这不会是岑元柏的?主意吧?”
贺鸣山抿唇,没有立刻回答。
王懋心惊肉跳,道:“果然?是他的?提议?!”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贺鸣山大手一抬,示意安静后,道:“岑大人乃我军军师,王爷的?左膀右臂,上次能如期拿下奉城,他功不可没,这一次的?攻城计划,也是他与危怀风商议后,得出的?对我等最有利的?战略。”
王懋差一点从座上跳起?来,不可思议道:“他如今人在陵城军营,心里?向着谁人,尚且不知,贺大帅怎能贸然?使用他的?计策?!”
贺鸣山头痛欲裂,道:“这不仅是岑大人的?计策,也是本帅与诸位将军商议后的?计策,世子认为不妥,莫非是另有良计吗?”
王懋被问住,张口结舌。
贺鸣山赶紧道:“既然?没有,那?便请服从军令,准备出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