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声音好像遥远又好像近在咫尺。
但他只听得到她的声音,温柔,一如既往。
“我不知道我是谁。”
“我只记得我睡了很久很久,期间被人唤醒了几次,但都像是永眠中短暂的梦境一样,没留下什么印象。”
视野开始模糊了,而她流出的血也终于变成了红色的。
萨妮娅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很快地就无力地垂了下去。她也忽然“啪——”地一下摔倒在了地上,大剑的剑锋磕在了地面上发出金属的鸣音。
“挺好。。。。。。。的。。。。。。。不是吗。”
“这样的。。。。。。结局。”“咚——”海米尔宁闭上了双眼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以自己的意志作出了决定。
贯彻了自己的意愿,这种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吗,他想。
只有。
那么一丁点的。
微小的,真的只是极为微小的遗憾。
那个梦。
确实啊,要是那不止是个梦该有多好。
但也就这样了吧。
这样的结局。
倒也不坏。
“当——”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手,残余的半截大剑落在了地上。
能做个好梦吗?
白色教会的典籍总是宣扬死后的天国,但在更加遥远的过去,在那片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后山上。
男孩和女孩相遇的那一天的夕阳之下。
她给他说的第一个故事,才是他真正潜藏在内心深处永远忘不掉的回忆。
死是沉睡,若是幸福的人的话,能够一直生活在幸福的梦境之中。
“可惜。。。。。。了。。。。。。”
“大概、没办法、吧——”勉强睁开的双眼已经全是血色,他艰难地抬起了伤痕累累的右手,指向了天空。
“月色、真美啊。。。。。。萨妮娅——”
“怎会让你这样结束呢!”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