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轩没有接她的话,饮下第四杯酒。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们相识相知相交相爱一场,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你去向的人。”谢玉颜自嘲一笑,看三皇子只顾喝酒,轻轻呢喃语气微涩:“世人皆知三皇子在北麓山的丹霞宫调养,你怎么会突然变成真定府的无名师爷?
腿伤还没有调养好怎可独身跑到外地,若有个不测该怎么办?便是没有宣扬,为何对我也一声不响,还是你认为我成为二皇子的妾室,已经不配关心你了吗?”
“我当你是朋友是知己,否则今日何必再走这趟?”赵鸣轩将酒杯不轻不重掷于桌面,发出些许声响,他语调平淡极了:“在丹霞宫一年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父皇怕我寻短见,让我出门走走,找点事情做好歹能让自己活得像个人。”
谢玉颜不忍地别开眼,平复稍许才再看向他,劝道:“殿下,您别这么——”
说字还没有出口,眼前的男子已颓然倒桌,她一讶,有些意外他竟这么快就倒下了,探手过去推了推他的手臂,轻唤道:“殿下,殿下?”
确定三皇子果真昏倒了,谢玉颜才站起来走开两步,扬手拍两掌叫他们现身,药涂在酒杯中而非下在酒坛内,她既没中药当然没事。
须臾间,五皇子赵珩斌从竹屋门前缓缓踏入,身侧跟着两名心腹,他瞟向昏倒的男人,勾唇感叹:“早知三哥你如此不胜酒力哪需特意给你准备秘药啊。”
“殿下这回可以放心了,三皇子的腿确实没好甚至再也好不了了。”其中一个心腹道。
“哪怕能好又如何?”他们都是闵尚书精心训练,知晓最核心隐秘的这批人,另一个心腹反驳道:“有侧妃在,三皇子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殿下的手掌心。”
赵珩斌走过两步,站到赵鸣轩的轮椅旁,目露遗憾,啧声道:“三哥你说你怎么这般傻,居然还想斩断过往?连二哥这么个鸡肋我也没想放过,还能让你这只大肥羊溜掉吗?”
“表弟这是在寒碜我吗?”谢玉颜冷哼自嘲:“我一个女人周旋在你们三个皇子之间,难道还不叫做人尽可夫?”
“表姐说的什么话。”
五皇子赵珩斌哪怕心中认同更觉得恶心,但也不得不一脸温柔言道:“你为我的大业费心费力鞠躬尽瘁,将来我大业得成,你可是我的第一功臣,是我长子的母亲。”
屋中四人谁也没注意到醉倒在桌上的三皇子赵鸣轩额角凸起,青筋直爆!
而躲在竹屋后面的几位中定力不足的两位差点绷不住了,涂绍昉用尽全力才压住林三捂住他的嘴免得他叫出来,苏如枫同样没法顾忌男女大防,紧紧捂住堂妹的嘴巴,苏如婳姑娘听得都要蹦起来了。项四及时咬住自己的手臂,听得傻眼了,这屋里的情形是疯了吗?
竹屋内,谢玉颜曼妙的身子一扭,言语中含幽带怨哀婉绵长讽意未散:“长子又如何?见不得光更得认旁人作父,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没能给他挣个皇子的身份。”
赵珩斌这下真有些不想哄了,这表姐已经得寸进尺到不知好歹了!
两个心腹见状,其中一位打圆场道:“殿下、侧妃,药效只有一个时辰,正事要紧。”
“嗯,你们去院外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赵珩斌压住恶心吩咐,看两个心腹离开,他放下身段走过去搂住这个表姐,温柔哄道:“表姐,良辰美景,咱们就别为些许不开心的小事耽误了。”
谢玉颜轻哼一声但也见好就收,皱眉道:“把三皇子拖到屋外去,有他在怪别扭的。”
“他在外屋,咱们去里间,竹门关闭后又不是共处一室更不当着他的面,能有什么别扭?”赵珩斌眉梢一挑,别有意味道:“难道是表姐心里有了三哥,不愿与我欢好?”
“表弟!”
谢玉颜气恼地拔高声音:“你说的什么混话?我心里的人是谁你还不清楚吗?你这般冤枉我难道是半分也不在意我,否则你如何能说这种话来伤我的心?”
哪怕彼此间就是逢场作戏需要虚与委蛇,赵珩斌也实在恶心,忍住作呕的冲动继续哄:“表姐莫气,是我说错话了。
表姐为了我都能亲自害三哥残废,你对他岂能有半点情义?回头我再给表姐赔个不是,现在还是为我们的小皇孙努力吧,否则再过个把月可没有儿子能给二哥、三哥疼爱了。”
“你个冤家,还知道我要给你怀长子呢。”谢玉颜娇嗔,软倒在表弟怀中随之走到里屋,没过多久,一阵阵娇吟声飘扬开来。
而这糜烂的声音听在赵鸣轩耳中,令他浑身血液暴怒,手背上的血丝翻滚涌动,恨不得提刀去把这对狗男女给砍了!
心中有无穷无尽的怒火需要发泄偏偏身体不能动弹,三皇子异常极其火大,他分明装昏为何身体却固定住了?那个贱人也喝酒了,没事啊!为何他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