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走的吗?”
“他带着十名护卫,我派去盯梢的暗卫怕被发现,没跟。”
“最近没事呀。”傅归晚想半天都找到线索,蹙眉道:“为这酷热,圣上虽没去避暑,可朝会议事都停了,奏折大半也交由太子批阅,政务上除非相爷无法擅专否则都会全权决定,除了傅家的热闹,京都内外风平浪静。”
说着她琢磨道:“近期能和他们有关的应该也就淮阴决堤和谢侧妃被夺封号。淮阴那边九成九不可能,剩下的,谢玉颜前些天到城外的慈修庵代发修行?”
“谢氏兄妹要见主子上禀,他们要永福郡主的命吗?”涂绍昉不信:“这需要五皇子亲自出面吗?真有必要也是和谢鹏远商量,难道还是叫谢姨娘见见主子吗?哪怕真是,用得着出这么趟远门吗?”
“不可能。”傅归晚肯定,可她还真想不出来了,认道:“可能是他们内部的事咱们不知,等到他回京后看有何蛛丝马迹的变动,再顺藤摸瓜找出他这趟出门究竟去做什么吧。”
涂绍昉也只能这么想了,顺势提出:“三皇子刚回朝时,我们推断出闵家的险恶用心,我当晚就找过权尚书,提议送谢姨娘回老家。这回她到庵堂修行没必要错过,何况他们兄妹很可能对永福郡主起杀心,先下手为强,师妹。”
“你告诉权尚书的第二天,他就和我谈过;这回慈修庵确实是很好的机会,不过不是送谢氏回老家,而是叫赵鸣轩看清楚这位知己的真面目。”傅归晚莞尔一笑:“师兄以为谢玉颜为何会特意跑到城外?”
“圣旨降下,她还有何颜面在二皇子府立足?”涂绍昉没在意,拿块西瓜吃。
“唉!”归晚长长叹息声,喝口冰凉甜爽的酸梅汤,说出自己的看法:“真要代发修行,她应该在二皇子府,既做给赵珩博和全京都的人们看又能近水楼台,用最少的时间将赵珩博的心拢回去。
此时既没稳住自己的地位又悄无声息地跑城外,对她能有什么助益?她真心想到城外,应该是在她重新稳固住她的位置,又全城皆知她诚心悔过修行时,再弄个大噱头,大张旗鼓跑城外待一两月,然后再带着身孕回归,这才是齐活了。”
“师妹的意思是?”
“她恐怕就是为赵鸣轩去的。”傅归晚声音渐冷:“既然从开始就预想着榨干,他们还能放过赵鸣轩吗?如果感情不够,那就再栽赃个胎。我敢赌,必会有信从慈修庵送来,更会像催命符似的定要赵鸣轩走这趟。”
“把二皇子的血脉栽赃给三皇子?”想想都恶心,涂绍昉西瓜都不想吃了,拿手绢擦擦,忽而意识到:“不对啊!
除非谢氏出城时就有身孕,可她上月假意坠马,若有身孕必定宣扬出来了。可见没有,而她即便要找二皇子怀胎也只能找一回,否则心思昭然若揭,那所谓修行就是自己打脸。可就一回,凭什么肯定能怀上?”
“……”师兄你的想法真有见地,郡主尴尬地干笑:“可能,他们有什么迷药或者秘方,何况史书上的例子也有,既然能出城应该是已准备妥当了。”
“既如此,师妹也准备起来吧。”涂绍昉刚刚脑海中有道灵光闪过,可惜快得没法捕捉,只能认为不是二皇子厉害就会是他们的药厉害。
“谢鹏远到底算有两把刷子,背后还有闵家,对方必定会把此事做到滴水不漏万无一失,咱们该趁早派暗卫过去埋伏,否则恐易被察觉。”
“我知道。”
“还有件相爷的私事,师妹若是知晓能否给我解个惑,我还真是有些好奇。”
傅归晚怪异,先问谓何事?涂绍昉轻咳道:“有听太子说过,师妹小时候相爷曾心甘情愿给你当过马骑?相爷对池家小辈都没好到这种份上吧?”
“没有,池家的孙辈都没有。”她垂眸,低低感怀道:“第一个背我骑马的是我三外祖父,我才两三岁的时候他老人家背着我玩。
后来回京都,相爷问我在隆中过得好不好,我说到此事,他二话没说也这般背我骑马玩。盛副相和权尚书他们看到后嘲笑起来,所以才挨个被相爷逼着全部陪我玩哄我笑。”
“哦,首创不是池丞相啊。”三外祖父?隆中苏氏嫡系三房三老太爷,我朝三大富商之一苏轻炎?苏望舒他爹?!
这关系可就微妙了,涂绍昉直觉隐隐有种要发现真相的冲动:“不过池丞相对师妹也真是没得说,绝对比他自己的孙女还要好,想必这世间相爷最疼爱的就是郡主了吧。”
“没有啊,相爷对我舅父苏望舒最好。”傅归晚张口就反驳,手着托腮叹气:“还有我三外祖父对这宝贝儿子别提多疼爱了,还有苏家上下。
把他宠得30多岁的人还特别任性胡闹,那么大的人经常欺负我这小姑娘,他们全都站在他那边从没说过句重话,更别提斥责。就是相爷他们给惯得,把他惯得越来越不像样了,海上都随意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