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黎知晚情绪能好一些,不再想自杀,他周庭没什么不能退让的。
他离开后,顾禹谦才慢慢走进病房里。
黎知晚还乖乖的坐在病床上看郁金香,傍晚的夕阳透过窗户,柔柔的倾洒在她身上。
这一幕直接让顾禹谦想起了十七岁那年,好多个傍晚,他们一起在江城看过的日落。
那个时候的黎知晚,虽然性格内敛,但至少健康乐观,能正常的吃饭,不会手抖,更不会突然被悲伤击垮。
他想了没几秒,就眼圈泛红。
黎知晚见他进来,从郁金香花束里抬头。
顾禹谦很快收起难过的情绪,温柔的看向她笑了笑。
那个傍晚,她捧着花看了许久,没怎么说过话。
顾禹谦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她身旁,看着夕阳余晖从她身上慢慢隐退,直至消散。
病房里即将陷入黑暗时,顾禹谦把床头的夜灯打开,问她:“要睡会儿么?”
黎知晚点了点头。
“好。”顾禹谦将郁金香从她手里拿走,放在床头柜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哄道:“这次做噩梦了也别怕,睁眼就能看到我。”
黎知晚很轻的嗯了一声。
其实本来并没有困意的,但她知道只要她不休息的话,顾禹谦就会一直盯着她,也不休息。
为了能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她才假装想睡觉。
等她闭上眼后,顾禹谦也慢慢趴在床边,准备休息一会儿。
他这几天几乎没有休息过,生怕没看住黎知晚,让她出现了什么意外。
如今趁着黎知晚睡觉,他也能睡一会儿。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月光皎洁的照进病房里,落下一地银辉。
顾禹谦睡眼朦胧的坐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胳膊,看向病床时,被子里空落落的。
黎知晚不见了。
他心里那一瞬间,浮上了无限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