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丛顿了下,点点头。
药师年纪挺大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感冒了?”她又问,眼神有些浑浊地落在于丛身上。
“我妈。”于丛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等在塑料帘后面的人。
“这你家亲戚啊?”药师麻利地把药盒装进塑料袋,“来看你们?”
于丛从裤袋里摸出点零钱。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不是。”
“你朋友?”
对方问得很热切,听上去颇有点关怀的意思。
于丛付了钱,看着对方说:“是律师。”
药师把找好的零钱塞进袋子里,有点诧异:“你们家这事还有律师敢接啊?”
店里的气氛冷下去,静得有点诡异。
于丛的表情消失了,看见自己倒映在不锈钢药柜上的脸。
没有表情,脸色很差,眼睛有点红肿,顶着黑眼圈,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说完,自己也愣了下,才意识到于丛并非不懂事的小孩,支支吾吾地想找补。
于丛没再看她,转身出了药店。
律师适应旁人目光的能力比他强许多,毫无波澜地上了楼,像没看见三三两两站在阳台上的人。
“跟我预想的情况基本一致。”律师没坐下,打开手里的笔记本,手写的字龙飞凤舞,于丛一个字也看不清。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于丛有点恍惚,头莫名有点晕。
“我跟你父亲本人也确认过了。”他抬眼看了看于丛,“按照我们说好的,你和你母亲是否要清点资产,先归还侵占的部分。”
“我爸怎么说?”于丛平和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