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纱帐层层叠叠,散着一股子阴郁病气。
拨开纱帐,岁聿看到床上半躺着一个人,穿着薄薄青衫,瘦弱的胸膛缓慢起伏着,凌乱碎发挡住他的脸,只能看清粉唇轮廓。
秋空以为解昼又进来了,头也不抬,有气无力道:
“滚。”
“师弟。”
熟悉的声音穿过秋空耳畔,他怔住,反应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去看来者。
秋空上次见到岁聿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不出岁聿所料,他见到自己时,比解昼的反应还大。
他激动地咳嗽起来,咳的眼眶通红,细长手指抓紧自己衣领:
“咳咳……你,你……咳,怎么变成这样了?”
岁聿给他顺气:
“你是今天第三个这样问的人了。”
他喘了一会,才把气顺过来,认真地望着岁聿的脸,一寸一寸看着,越看脸色越复杂:
“这些年,你过的如何?”
“解昼同我说过你叛逃一事,是因为修了魔道,才来魔界当炼魂阁阁主的吗?”
“我过的挺好,应该能看出来吧?”
岁聿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比金子还贵的衣袍,开玩笑道。
秋空轻轻摇头:“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岁聿没有回答秋空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道:
“你和解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秋空的回答也是简单:
“他骗我,我恨他。”
岁聿斡旋的话哽在喉咙中。
还没等他思考好要说什么,门贸然被推开:
“就因为一件事,你打算记恨我一辈子?”
秋空嘲讽一笑:“你还真在门外,你以为你能听到什么?我对师兄敞开心扉把真心话全说出来?
抱歉你想听的一概没有,这就是我的真心话。”
秋空无视解昼格外难看的脸色,残忍道:
“我恨你,无论你怎样做,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动容半分。”
解昼手握成拳,忽然笑了:“是吗?”
岁聿夹在他们两人中间格外尴尬,见解昼情绪十分不对,他起身道:“解昼,我找你过来其实还有炼魂阁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