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国主已经死了,鸦鸣国现在处于一种群龙无首的状态,没人会伤害我们。”
他的话让关揽心情稍稍放松,可是一想到岁聿来这里的意图,他那颗心怎么也放不回原位:
“阁主,你想抓伥鬼……?”
底下不断有惨白的手从血红河流中弹出来,关揽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往下看,要不是怕丢人,他现在都想把眼睛闭起来。
“不是伥鬼。”
远处船只在水面上划过波纹,一红衣女子站在船头,不紧不慢地划桨。
岁聿又想到了别衔月,他微微一顿,再次开口时,船只已经靠岸,他抬脚走上去,轻声道:
“是要用聻。”
关揽走上船后再也忍不住,失态地走进篷里,不愿去看河中密密麻麻的鬼魂。
彼岸注视着眼前人,发出感慨:“仙……不对,现在应该喊阁主了。”
“你变了很多。”
岁聿扯出一个笑:“是吗?”
彼岸复杂道:“岁聿,有些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在看清真相之前,不要做出什么太冲动的事情。”
岁聿眸光微闪:“你的能力若是放到凡间,定然门庭若市。”
彼岸笑了:“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与其说能力,我更感觉这是一份诅咒。”
她这句话,让岁聿想到自己几天前不眠不休渡亡魂一事,上万只亡魂,有聒噪的,有不安的……
有时太过于疲惫,有的亡魂会入侵他的意识,岁聿会被迫看到许多人的一生。
家庭美满,妻离子散,生老病死……
爱憎恨,怨别离,求不得。
阖上眼睛,就是众生哭喊,五天像过了五十年。
见多了这些世间悲苦,岁聿联想到自己时,顿时感觉自己所经历的不算什么大事情。
他自嘲道:“确实,见太多了也是一种折磨。”
船只靠岸
关揽半眯着眼睛,装自己还没睡醒,假装揉眼睛,实则捂着眼睛飞快跑到岸上。
岁聿看破不说破,对着彼岸道:“有劳了。”
彼岸犹豫片刻,在岁聿离开之前还是选择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