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斯和迪克二人,拿着到手的银子,一通吃吃喝喝,租下一套宅院之后,他们又开始感觉意犹未尽了。
德里斯想念妻子丽安及那一对双胞胎儿女,迪克则想念着他的梦中情人丽贝卡,心里早就想着前往保州,去和心上人见面了。
在新买的宅院里,德里斯与迪克二人,常常凑在一块儿,眼神中满是浓浓的思念。
这几日,公务稍有闲暇,可他俩的心却早已飞远了。
德里斯身形高大,碧眼深邃,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双手抱头,长叹了一口气:“迪克,我这心里就像猫抓一样难受,也不知道丽安和孩子们怎么样了。那对双胞胎,保州那边过来的人说,又长高了一些,可我这当爸爸的人却不在身边。”
说着,他眼眶泛红,从怀中掏出一封已经被摩挲得起了毛边的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红毛夷人语言,那是在保州时,他妻子丽安写给他的赠别信,也是他这几年来,漂泊海上时排解思念的唯一慰藉。
迪克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摆弄着手里的马鞭,应和道:“谁说不是呢,我心心念念的丽贝卡,据说在保州一切安好,可我就是想见她,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他抬头望向保州的方向,湛蓝的眼睛里满是憧憬与急切,“这鬼地方,虽说待久了也习惯了些,可哪比得上心上人的温柔乡。”
两人正说着,目光一碰,像是下定了决心,起身拍拍衣摆,熟门熟路地朝上司陈小墨的宅子走去。
一路上,仆人们见怪不怪,他们隔三岔五就来这么一趟,为的就是问那归期。
陈小墨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他前些日子忙着礼宾司的筹建事宜,身子有些不爽快,如今还在调养之中。
此刻,他正半卧在榻上,看着手头的公文,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地说道:“进。”
德里斯和迪克推门而入,先是规规矩矩行了礼。德里斯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陈大人,您看这……咱们来金陵也有些时日了,礼宾司如今虽说还没完全上正轨,但也初见雏形,兄弟们都尽心尽力,您这边身体也调养着,是不是可以考虑放我们去保州一趟?我这家里妻儿盼我,实在是归心似箭啊。”他说得言辞恳切,眼中满是哀求。
迪克也赶忙附和:“陈大人,我也一样啊。丽贝卡还在保州等着我,我这心里整日整夜地惦记,做事情都没有精神。您就行行好,给我们个准信儿吧。”
陈小墨放下公文,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二位,我又何尝不想让你们去?我自己又何尝不想回家?”
他眼神飘向窗外,似乎看到了远方的妻儿,“我那妻子玛鲁斯卡,还有从未谋面的儿子陈念荷,我梦里都念着他们。可眼下这情形,你们也瞧见了,我的身子骨还虚,礼宾司刚搭起架子,各方关系要协调,礼仪规制要制定,稍有不慎,前期心血就白费了。”
德里斯和迪克对视一眼,面露无奈。德里斯还想再劝,嘴唇动了动,却又闭上了。迪克则在一旁小声嘟囔:“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吧。”
陈小墨看出他们的心思,坐直身子,语重心长地说:“二位,再等等,等这阵风头过了,礼宾司彻底稳了,我第一个放你们去。你们的功劳我都记着,不会亏待你们。眼下,咱们只能先顾全大局。”
德里斯叹了口气,挺直腰杆:“大人说得是,是我们狭隘了。那便再等等,只希望这一天早些到来。”迪克虽心有不甘,也只能跟着点头。
三人又聊了些礼宾司后续的安排,德里斯和迪克才告辞离开。
走回宅院的路上,德里斯还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兄弟,再忍一忍吧,咱们为了家人,只得忍气吞声。”
迪克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说道:“哎,也只能先这样了。”
此后若干天,德里斯与迪克在金陵的日子愈发难熬,思念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他们的心。
好不容易打听到原任工商部副大臣王成学要去保州招兵买马,引进师资,筹建金陵工学堂,这消息仿若一道曙光,让他俩瞬间凑到了一块儿。
“迪克,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咱们的心意总算有着落了。”德里斯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一把拉住迪克,匆匆往王成学的府邸赶去。
见到王成学,德里斯率先开口,言辞恳切:“王大人,您这一去保州,身负重任,我二人钦佩不已。今日前来,是想求大人帮个大忙。”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这里面是五百两银子,我妻儿在保州,生活多有不易,这劳烦大人带给她们,就当是我这个做丈夫、做父亲的一点心意。”
迪克也赶忙上前,同样递上银子:“王大人,我也一样。我心心念念的丽贝卡姑娘还在保州,望大人将这银子转交给她,让她知道我从未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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