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邹飏的聊天记录都没有了。
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这一行字。
他又点开邹飏的头像看了很长时间,小猪还是指着天,气宇轩昂。
放下手机,他脱掉了T恤,起身活动了一下左肩,走到墙边的架子前,左手慢慢放到一个五公斤的哑铃上,一点点努力握紧,再松开,接着再握紧。
手抖得很厉害,连着着胸口的肌肉也跟着有些抽搐。
其实抓握训练并不需要用哑铃,抓什么都行,抓空气都可以。
但他还是想要感知到某个熟悉的东西,用他以前每天都会做的某个动作。
练了差不多半小时,汗就下来了,他打开了空调,拉开冰箱,拿了瓶水出来。
冰箱里的饮料都还是原样,他把倒了的几瓶都扶起来放好。
准备关上冰箱门的时候,他看到了冷冻抽屉。
犹豫了两秒,他拉开了抽屉。
里面没有什么别的冻品,
一眼就能看到那个被他用密封袋装着的巧克力牌子。
从此坦途。
这一瞬间,
脑子里的某个地方就像被人砸了一锤,
无数的回忆奔涌而出。
各种画面和声响混乱地充斥着他身体里的每一寸,把他一点点往下拉去,窗外的光都淡了。
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扶着冰箱门无法动弹……
不知道多长时间,他才在尖锐而微弱的报警声中关上了冰箱门。
转身的时候感觉脸上有些痒。
抬手抓了一下。
指尖是湿的。
“全部单子的复印件都在这儿了,”老妈打开一个文件夹,把里面各种检查报告收费单的复印件都拿了出来,“你要这个干嘛?”
邹飏低头把单子一张张地翻看了一遍:“去要钱。”
“什么?”老妈愣了愣,“问谁要?”
“能问谁啊,”邹飏推了推眼镜,“你前夫。”
老妈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伸手按在了这些单据上:“小飏啊,他出钱是应该的,我觉得得让他拿钱,但是……过段时间吧?或者我去也行,他总不敢不见我……你刚出院,也没好透……”
“没好透就对了,”邹飏把单子们抽了出来放进文件夹,“谁敢刺激我,我立马躺下,这钱还得往上加。”
“小飏……”老妈有些手足无措,想要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