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着以后也到这个小区来租个房……
樊均跨上了车,小白坐到了踏板上,爪子搭在车把上,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也还是像以前一样,端正地看着前方。
他左手现在不太能抓握,左臂能抬起来的角度也受限,只能放在车把上摆个样子,严格来说不安全,但也能骑,至少比那些一边骑车一边玩手机的强。
吕泽肯定在楼上窗口看着他,他俩这十几年关系都谈不上好,但这次的事儿,无论是吕叔还是吕泽,都怕他再有什么意外。
所以他以最快最熟练的姿态一拧车把,骑了出去。
他总觉得吕泽是怕他会自杀。
自杀是不会的。
那么苦那么恐惧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自杀。
何况现在。
只是痛。
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痛。
是钝痛。
隐在呼吸之后,藏在半梦半醒之间,有时候觉察不到,但它一直都在。
回到南舟坪,先把小白带回了家。
出电梯的时候对面老头儿正好开了门要出来,一听动静立马把门关上了。
大概是躲在门后观察,发现是樊均,就又打开了门。
但没出来,只是盯着他的脸。
自从他出院回来之后,老头儿每天都会到他门口来听动静,说不清是关心还是害怕,这还是两人头一回碰面。
樊均看了他一眼,老头儿一脸纠结着的害怕,退回屋里关了门。
自己这会儿看上去比以前更不像好人了,虽然戴了帽子,但右眼角不知道是被刀还是被什么划开的口子,现在正是最狰狞的样子。
樊均进了屋,关上门之后小白就在屋里细细地嗅着,在猫窝旁嗅了很长时间。
“大黑还没找到,”樊均说,“不知道藏哪儿了,晚上咱俩出去放罐头,大黑胆子太小,白天都不敢出来,之前吕叔晚上放的都被吃了,就是没见着猫。”
小白哼唧着。
屋里都已经收拾干净,摔坏的桌椅家具都拿走了,因为他打算搬家,所以也没补上。
现在客厅里空了几块,看着很不适应。
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突然变得陌生。
也不太待得住。
每一个角落都看过去似乎都有人影。
这个曾经无比舒适的小屋,已经被毁掉了,他甚至清楚地记得哪里有血迹。
邹飏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