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此刻已是一片空白,面对杜向明的质问,他更是脸色煞白,不敢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杜兄莫要气恼,这事不能全怪曹兄,说起来我也有责任……”而就在曹天满心恐惧之时,独孤封却从他的身后走了上来,先是朝着杜向明拱手一拜,旋即气定神闲的为其开脱道。
而一旁看着这一幕的陆衔玉,却恨得咬牙切齿,他打断了对方的话:“都这个时候,独孤封你就不要再演了,你不会以为军需库里的事情我们还不知道……”
只是她嘴里的讥讽之言说道一半,便忽然停了下来——
杜向明是独孤齐带来的,而独孤齐是与他们一同在军需库中亲眼看见那些独孤封带来的木箱中出现大片大片的地血蛛的。
按理来说,这样的重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告知杜向明。
而杜向明要是知道这一切,那以他的性子,在见到独孤封的第一时间,就应该让人将之拿下,而不是还任由他在这里大放厥词。
所以,唯一的解释是……
想到这里,陆衔玉的双眼瞪得浑圆,她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站在杜向明身旁的独孤齐。
而在感受到陆衔玉目光的刹那,独孤齐的脸色明显有些慌乱,低下头躲闪。
独孤封也注意到二人之间的异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很快收敛,然后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走了上来言道:“陆姑娘,你这话从何说起?是,我们是将西城的守军调走了,但那也是事出有因,而且事实也正好证明了我们的判断其实是正确的,我们在南门也遭遇到了大量的蚩辽妖兽的袭击,幸好南门的兵力充足,这才将南门涌入的蚩辽妖兽击退,否则现在我们就应该受到蚩辽人的两面围剿。”
“你放屁!南门那些梼杌妖兽明明就是带来的那些甲士假扮的!”陆衔玉大声斥责道,同时望向曹天身旁的那些甲士,追问道:“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吗?”
那些甲士闻言皆神情疑惑。
“陆姑娘,私调西城守军确实是我的责任,但你如此污蔑独孤兄,就未免太过分了些,今日南门遭遇妖兽袭击,若非独孤兄出手,我们的损失起码还会再多数倍!什么独孤兄手下的人化身妖兽,除了你身旁那位楚侯爷,可没有人有这般诡谲的手段!”面对杜向明的质问不敢吭声的曹天,却在这时看向陆衔玉,恼怒言道。
看那极力维护独孤封的模样,俨然已经将对方当做了知己。
“蠢货!”陆衔玉却懒得理会这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的家伙,她侧头再次看向杜向明身旁的独孤齐,寒声问道:“独孤齐,今日我们一同在军需库遇险,那些涌出地血蛛的箱子,还是你告诉我们是独孤封让你帮忙搬运的军需,你敢说这些都是我杜撰的?”
此言一出独孤齐的脸色明显更加难看,站在他身旁的杜向明也明显察觉到了异样。
“独孤司马到底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独孤齐却神情躲闪,不敢回应。
而这样的反应自然加深了杜向明的怀疑,杜向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
“杜兄,你不要为难我这族兄了。”
“他这个人心软,不愿戳破陆姑娘的谎言。”
“大家都知道当年我家中因为一些事情与陆家起了嫌隙,故而将我和陆姑娘之间的婚约做了废,从那之后,陆姑娘就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此事虽然论公义,是你陆家为中饱私囊,做了人神共诛的恶事,但于私,对于陆姑娘而言,我确实有些亏欠。”
“所以这么年来,陆姑娘做的一些针对在下的事情我全当没有看见,我这族兄亦多处忍让,但此事可事关独孤家的声誉,阿兄可不能被私情左右。”独孤封这样说着,眯眼同样直勾勾的看向独孤齐。
独孤齐闻言身子明显一颤,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双拳握紧,在那时抬起了头,看向杜向明言道:“我们在军需库中确实遭到了地血蛛的袭击,但那些地血蛛是从不同的木箱中涌出的,当时的情况危急,我也没有分辨到底是哪些木箱,但陆……陆衔玉却一口咬定是独孤封送来的那些军需中出的纰漏。”
“她并不负责管理军需库中之事,其中的军需又是从各处捐赠而来,来源复杂,连我都分不清哪些是从哪处捐赠而来,她却能一眼看出,我当时就觉得古怪,故而没有将此事告知杜公子,是想着等事后查明来源,再告知大家,免得起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