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有这样一句,无论是那一次,还是这一次,结合当时的处境,好像都可以用上。
但缘一没有说出来。
——如果愿意收下,什么都不说也会笑着收下;如果想要拒绝,说得天花乱坠也会拒绝。
这些年来,他在很多方面犯了错,但其他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去回想的时候,好歹还是有些长进。
“……”
“……”
岩胜伸手,从缘一手心捻起那支短笛,放在自己手心端详片刻,态度平常地询问道:
“你自己做的?”
缘一呆:“嗯,我……找城里的大师学习,然后做出来的。”
岩胜:“试过音吗?”
缘一呆:“试过的,每个音都是准的。”
听到这个回答,岩胜短促地笑了一下,他将笛子收到枕头下,伸出手摸了摸呆呆的弟弟的脑袋:“是吗——那缘一很厉害啊!”
缘一:“……”
瞳孔里映射着兄长温柔的笑脸,他不知该对此做出什么反应。
岩胜收回手,动作是漫不经心的,却带着病中的迷蒙与憔悴:
“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这支笛子,我会好好珍惜。”
缘一:“……”
岩胜看了一眼旁边完全僵住的弟弟,长长叹了口气:
“你啊,真是个笨蛋!”
缘一张开嘴巴,下意识想要反驳,可措辞在组合的那个环节卡住了——虽然很想反驳,可是好像说不出道理来。
所以他迷茫地闭了嘴,呆呆看着岩胜将被子拉开,又睡了进去。
按照岩胜的心意,这次的被子被拉到胸口,不至于太冷,也不会热到人满身臭汗。
“缘一,”岩胜望着天花板,用平和的语气询问他,“我离开之后,你有吹过笛子吗?”
缘一:“……有。”
“想要我来帮助你?”
“嗯。”
“没有及时赶到你身边,有责怪我吗?”
缘一摇了摇头:“是我……太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