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启动,车身很快消失在雨幕里,邱秋后知后觉感到冷,他上楼收拾好画室,接着拿着背包回家。
下午三点,裴斯礼没有回来。
邱秋洗了热水澡,又吃了感冒药预防,这才把自己窝在沙发里放空。
人这种生物很是奇怪,一旦有点难过,就会想念自己最信任的人,很想很想。
邱秋开始想念裴斯礼。
他想到很久之前,也是一个雨天,男人来接他,楚秘书只给了一把伞,他们一起打,他不敢和裴先生说话,于是低着头踩小水洼,到家后两个人都湿漉漉的。
想到他们一起组装阳台吊篮,他因为脚麻摔进了刚装好的吊篮里,裴先生不但没有生气,还关心他是不是受伤了。
想到从他们遇到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越是想,他就越是想念裴斯礼。
他真的好喜欢裴斯礼。
——
另一边,裴斯礼和吊儿郎当的沈观云大眼瞪小眼。
彼此都觉得不耐烦,但两人都没动。
邻座的合作人滔滔不绝问着早就讲解过的项目,接着话题扯到他的创业事迹和对年轻人的不屑,又扯到婚嫁上。
“我有一个女儿,”他瞥向裴斯礼,“出落得很标致,脾气也不错,见过裴总之后就念念不忘,总托我问问裴总结婚了吗?”
裴斯礼罕见地走了神,垂眸盯着手指已经过了好几分钟。
沈观云一边看好戏一边拐他一下:“裴总?问你呢,结婚没有?”
裴斯礼慢条斯理地换了一个姿势。
“我是gay。”他淡淡回复对方。
“……”
“……”
满室寂静里,只有沈观云闷声笑出来:“可不是,他家里有个兔子一样的恋人,黏他得很,他哪敢沾花惹草。”
本意是句调笑话,就连沈观云都没想到,这话一出,裴斯礼原本不悦的表情瞬间松动,甚至偷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