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萧某身有旧疾,盛夏大暑之际,发作了。”
胡太医额头的细汗唰一下,流进眼睛里,狼狈擦汗不止。
“殿下的旧疾,于盛夏大暑之际发作了……这,为何啊?”
萧挽风眼风都不动一下,慢慢地把衣袍拢回肩头。
旁边陪坐的严长史笑道:“是啊,为何在盛夏大暑日发作了?胡太医是杏林圣手,擅长疑难旧症,一定找得出缘由。劳烦胡太医仔细想想?”
胡太医的脸扭成苦瓜,绞尽脑汁地构思“缘由”。
朱司簿抬回宫里当天人就没了。朱司簿是冯喜公公的人。
撇清胡太医自己的那份口供咬死了朱司簿,也成为他胡振淸的投名状,他如今上了河间王府的船,想再下船就难了。
胡太医烦恼的长嗟短叹声里,顾沛急匆匆小跑进厅堂,附耳回禀几句。
萧挽风神色一动,“她今日要回?倒是不巧。”盯了眼兀自苦苦思索的胡太医,吩咐顾沛:“今日身体有恙,不能出门。你陪她去。”
顾沛应下便往厅外走,严陆卿追出来叮嘱:“少说两句。只说殿下不得空,不必详细展开讲病情。”
“喏!”
厅堂里的胡太医忽地一拍大腿:“有了!”
“威武将军唐彦真,不是入关后水土不服,病倒在阵前?”
胡太医眉飞色舞道:“殿下同样多年镇守关外,头一回经历京城的盛夏大暑天。就用这个理由,京城湿热,水土不服,引发旧疾!”
萧挽风一颔首:“好病症。但还不够。”
严陆卿出言谋划:“殿下,可以循序渐进。先报上去病症,再慢慢加码。”
胡太医提笔唰唰急写诊治方案,写到中途忽地停下,小心翼翼问:“报几日病情?”
萧挽风垂目思忖,指腹缓缓摩挲着拇指的铁扳指。
“病去如抽丝……先报七日。”
*
河间王今日不得空相陪,谢明裳倒不觉得惊讶。这位行踪难测,有时候不声不响消失个三两天不见。
萧挽风陪不陪她回谢家不打紧,只要她自己能回就行。
顾沛转头去马场点出五十亲兵。按照萧挽风的吩咐,高声喝令:“你们五十人去大长公主府门外,把兰夏、鹿鸣两位小娘子讨回来。大张旗鼓地去,声势闹大些无妨。”
有这五十人吸引街头巡值的拱卫司禁军和皇城司探子的注意力,谢明裳静悄悄回一趟谢家,便不会招惹注目。
五十名儿郎风风火火离开马场后,顾沛又捧出一个沉甸甸的木匣子:“殿下吩咐,娘子回家,总得带些礼去。”
谢明裳随手打开木盒。金灿灿亮光迎面扑进眼帘,几乎闪瞎眼睛。
一匣子金饼?
她啪嗒合拢匣子。“拿错了罢?你再去问问严长史。”
顾沛咧了下嘴:“主上当着严长史的面吩咐下来的,不会错。”
宫里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