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回头,似是没想到裴行时竟然会开口与他说话,更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但这也确定了就是他做的。
他的脸色依然不好,沉着一张脸看着他,却也没再离开。
裴行时说的没错。
他的确很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他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裴行时都没管过他的事,如今却特地要过来横插一脚。
他就这么恨他吗?
恨到根本不想看到他变好、恨到希望他一直挣扎于泥潭之中?
“啊!”
哑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他也听到了裴行时的那番话,此刻正皱着眉朝裴行时挥手。
裴郁看出他这个意思是让裴行时不要与他说。
又见他神色急切紧张。
裴郁长眉愈发微拢,不明白他为何阻拦。
“没用了,磐娘她……已经被找到了。”裴行时哑着声音和哑叔说道。
见哑叔神色怔怔地看着他,裴行时忽然无力地闭上眼睛。
他今日在青山寺上收到詹叙的信鸽之时就知道事情发生了变故,再见信中内容,知道明深带走了磐娘,便知晓此事已然彻底瞒不住了。
本想下山与哑叔说一声,没想到会在外面看到裴郁的马。
身侧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裴行时却依然觉得无力至极。
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身侧少年在看他。
裴行时忽然长吐出一口气,他没有回头,只是跟少年说了一声:“你跟我来。”而后便径直朝屋中走去。
裴郁心中还在想裴行时先前说的那番话,还有他与老人的态度。
此刻忽然见裴行时头也不回离开。
他犹豫一瞬,最终还是大步跟了过去。
哑叔看着他们离开,也回过神了,他欲跟进去,最后却还是勒令住步子,守在了门外。
屋内并不亮堂。
天色不知何时有了变化,乌云密布,恍若有暴雨倾盆,也让这本就照不进多少光亮的茅草屋变得更为昏暗了。
裴郁跟裴行时进去之后,见他站在窗前迟迟不言,不由看着他的背影皱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裴行时依然没有开口。
就在裴郁等得不耐烦,准备再度开口甚至准备离去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裴行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