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国公爷已经转身往外走,他实在无奈,抡起胳膊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
不明白他家主子到底在犟什么。
但也没办法。
主子不肯,谁逼也没用。
走前他拍了拍裴有卿的胳膊,道了句“恭喜”,余光一扫他手里的金花榜子又有些怅然,可惜二公子没中。
或许中了又会是不一样的光景呢?
可谁又晓得呢?
詹叙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事,他大步追着裴行时出去了。
裴有卿见他们离开,还想再追却被元丰和常山死死地握住胳膊,听他们劝诫,他也知道再去追的意义也不大,他少有的有些着恼,看着裴行时离开的背影,他咬牙气道:“大伯实在是……”
后面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但他心中终归也有几分埋怨。
他原本还为父亲对他的冷待而难受,可如今一看大伯是如何对郁弟的,方觉他这些算得了什么?
比起郁弟。
他实在已经足够幸福了。
想到这,裴有卿心里的那些疙瘩也彻底散去了。
郁弟一生凄苦,如今有云娘相伴,倒也算是为他这苦涩的人生得了一口蜜。
只希望他们二人能好好的,别像他跟云娘那样有缘无分。
裴有卿摇了摇头,终是未说什么。
而门外。
詹叙跟着裴行时骑马离开。
看着身边主子依旧棱角分明、不苟言笑的侧脸,詹叙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您到底在想什么,该看的人不去看,非要往济阳卫那边跑。”
“还特地让属下去打听诚国公休息的日子,偏要挑着他休息的时候去。”
“要说您心里没诚国公吧,跟人都闹成这样了还上赶着给人训练去。要说有,偏要跟诚国公闹,之前还闹得这么厉害,脸上的淤青都才消。”他说着,目光往裴行时的脸上瞥了一眼,现在是瞧不见影了。
那日看到国公爷满身是伤回来,他是真吓了一跳。
惊吓之后便是愤怒。
当即就拿起他的双刀问国公爷怎么回事,准备砍人去。
他家主子在战场都没受过这样的伤,回到京城竟然出事,要让他知道是谁揍得主子,他非得把人大卸八块才是。
国公爷自是不会与他说。
他一路打听,方才知道国公爷那夜去了诚国公府。
而这一身伤就是从徐家带出来的。
他实在闹不明白主子怎么就跟诚国公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