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一时鼓噪如擂,敲得她心神俱乱。
这一刻,陈氏已经听不到别人的声音了,她只能感觉到所有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刚才拦住她的那几个妇人也惊讶地睁大眼睛,满脸的惊疑。
陈氏知道自己完了。
这下别说裴家人不会放过她,恐怕她连在燕京城立足的余地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个给侄儿下药阻止他考试的人。
“你、你胡说!”
她不受控制地冲裴郁喊道,试图挽回自己的清白。
可裴郁依旧冷脸看着她,听她反驳也只是淡淡说道:“我胡说吗?既然我是胡说的话,那裴二夫人不如好好解释下之前你为什么会被人卸了管家大权,再解释下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庄子里去?”
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
虽说事先拿了养病的理由来解释她的离开,可但凡知情的人都知道这理由做不得真。
以至于陈氏如今根本百口莫辩,解释不出。
她几次张口,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这样的反应,也就更加坐实裴郁先前所言之真,一时间,议论之声更加大了。
“这么说,裴郁要是三年前没被下药的话,三年前就能参加秋闱了?”
“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你不会是为了你的儿子故意害裴郁,让他不能高中吧!”
……
一听到涉及子玉的话。
陈氏再也无法控制,生怕影响子玉,她难以控制地冲说话的人尖锐喊道:“你胡说什么?”
“他能高中?”
“他一个不祥人怎么可能高中!”
她声嘶力竭,满脸狰狞。
裴郁身边那个先前说话的人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顿喊,实在没忍住,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他手捂住胸口,看着陈氏依旧狰狞的脸,无语道:“我要是胡说,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我看你就是被我们说中了才这么着急。”
陈氏一听这话更是气得不行。
要放在从前,她早就喊人把他们拿下了,可今非昔比,她现在身边早无可用之人。
嫂子倒是带了人来。
但没有嫂子的吩咐,他们都远远站着,没有过来。
陈氏第一次感觉到了众矢之的。
就连之前在裴家被人卸权,被送去庄子,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
因为她知道,就算闹得再大,裴家为了自己的脸面都不会往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