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们走!”
毕竟还在外面,徐琅也懒得再跟她纠缠,闹得太过难看,回头遭非议的还是他姐和霍姨。
他转身扶住云葭的胳膊,犹如护法使者一般,牢牢地站在云葭的身边。
又同霍七秀说了一句:“霍姨,我们走。”
霍七秀这会也不好说别的,便点了点头。
徐琅和裴郁分站在云葭身侧,护送她往外走。
路过姜道蕴的时候,云葭察觉到自己的袖子忽然被人用力牵住了。
不用去看,也知晓是谁。
裴郁垂眸看向她,无声询问她的意思。
云葭与他摇了摇头,示意无事,又按捺住了身边再次勃然大怒又想发火的徐琅。
她朝姜道蕴看去。
离得那么近,她能清楚地看到姜道蕴脸上的那些惶惶之色。
似是在害怕。
又像是在挽留。
她的袖子被她用力攥着,而属于姜道蕴的指骨则变得通红起来。
这一瞬间——
云葭竟忽然回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她其实一直都记得自己小时候的那些事,只不过平素并不大愿意回想起来,她不喜欢小时候的自己,一点都不喜欢。
许多人都用童年治愈自己,可云葭的童年却一点都不幸福。
她记得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挽留过她。
当时她还生着病,知道她要离开的消息之后,当即就从**跳了下来,下人们怎么追都追不上,她就这样光着脚哭着去牵她的袖子,抓着她的胳膊求她留下来。
可没有用。
她还是走了。
没有犹豫地消失在她的面前,甚至几年都没有音信和踪影。
云葭如今的确不恨姜道蕴了。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如今活着也只想好好珍惜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那些虚无缥缈又让人不痛快的仇恨里。
可她也不可能与她重修旧好,不可能如她所愿再唤她一声母亲。
她不提起那些事,不过是不愿。
她愿意与她好声好气说话,也不过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可旧日的创伤始终都在,不会因为她如今的忏悔而有所改变。
“袁夫人,有些话,我以前已经同您说过了,如今就不再多加赘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