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眠雪指了指拆下来的弩机,缓缓道,“我明明怕得要死了。”
“但是看见你一个人留在那里拼杀,我好像更害怕。”
谢枕溪看着人仰头瞪他?,分明是委屈了,只是自己胸腔里更是一片闷疼,不只是伤口疼,还有?更多说不清的缘由。
他?撑着自己的长剑,缓缓蹲下了身,慢慢捉住小殿下脏兮兮的掌心,用指腹轻轻摩挲,将?两人指尖蹭上同一片血迹,轻声道,
“方才我厮杀时?转头看见你的眼睛……只觉得三魂都被抽走七魄。一时?觉得惊讶,一时?觉得在做梦,一时?觉得无?比后怕,昏昏沉沉……”
谢枕溪缓缓吐出一口气,直视白眠雪的眼睛,
“既想要这双眼睛是你,又?怕果?然是你。若你因为救我出事,不知要叫我往后午夜梦回如何?自处?”
他?身上有?伤,因而这会儿说话显得格外吃力,但语气仍旧冷静万分,只是嗓音微哑,此刻有?说不出的缱绻,
“殿下,这一战,若你是我麾下主将?,我必赏千户,封诸侯。”
“但你不是。”
你是我此情相寄的爱人。
“你不是。”
所以平生只愿珍之重之,不舍得你受半分伤害。
“所以我只愿你能毫发无?伤,平安返程。”
谢枕溪说罢,看着白眠雪怔愣的可爱表情,轻轻挑了挑眉,沙哑地笑?了,顿了顿,去啄人的耳垂。
白眠雪愣了愣,一时?不曾躲开。
那厮极会看眼色的,见着人不拒绝,当下愈发过分起来。
先是轻轻地吻,见人不躲,便改为试探性地啄,谁知小东西竟然一动不动受了,便大受鼓舞,愈发出格地衔着吮了半日,将?那处调弄的殷红欲滴。
直到白眠雪忍不住轻轻抖起来,伸手?推他?才肯放开。只是又?沿着那颗小巧可爱的耳珠一路拈花惹草,顺着耳根,一寸寸用唇齿摸索到他?脖颈。
直将?那雪白的脖颈吮得大片大片发红。
又?专门去含他?极耐不住折腾的喉结,抵在齿间轻轻厮磨,故意要看小殿下忍不住地颤抖,下意识将?手?指插进他?长发的可爱模样。
“看你往后再敢不听我的话。”
白眠雪委屈巴巴地喘,扭动身子,躲,谢枕溪却只是笑?。
仿佛方才极端的厮杀透支走的体力以一种极端的方式重新返还了回来,让他?有?了一腔精力收拾眼前不听话的人。
直到人小小声地呜咽了一下,他?才肯恋恋不舍地吐出喉结,又?重新一寸寸地含吻而上。
等终于?吻住那柔软唇瓣时?,小东西已经脸色发红,整个人连眼神都变得迷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