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确具有惊世才华,而且也展现了独一无二的实力。
而他在梨地人民和刺果国海岸边的人望,也如风暴一般席卷了所有人。
海盗问题中,最受苦的必然是梨地的普通人民,和刺果国流亡来此的难民和士兵。由于玫瑰帝国地区政策的原因,沿海地区需要大量的劳力制盐,而制盐的加工机器和手段被工厂垄断,这些人需要支付租赁机器的费用,随后以较低的价格售卖取得的海盐。
海盗肆虐之后,海盐业受到严重的打击,由于梨地人不被允许在外地城镇获取工作资格,他们只能尝试捕鱼、垦荒或是水下采集,但后两者同样十分艰难,年年有人饿死,也年年有人在选票期来做慈善。
这部分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更多的人直接面对海盗的威胁,因为贫弱,海盗抢无可抢,但人本身就是珍贵的资源,海盗连人一起走私,贩卖到对岸或是供给一些无法见光的交易,比如器官、胚胎血,后者的买主往往辗转多次,源头还在玫瑰帝国。
这一次获救的是480人,而此前十几年,因海盗丧命的人每年都有三千左右。因为本质是流民,他们的诉求往往更加不为政府重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玫瑰帝国接纳他们,却不给他们体面生活的机会;有些人会告诉他们,他们天生卑贱弱小,没有文化;而更秘而不宣的回答是:接纳流民不过是一张政治牌而已。
荆榕手下的梨地士兵的待遇,仅仅只是梨地人生活的冰山一角。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该死的海盗终于要死了。
凡布的处决地点公布了,最后在海军司令部和梨地小镇的交汇的一条主干道上,而且,就在午夜。
快得有些让人措手不及了,但所有人想都没想,提前聚在了那里,将附近的码头也围得水泄不通。
荆榕这边必须尽快行动。
再拖,局面会对他不利,迟则生变。
荆榕透过监视窗,看着休息室中焦虑不安的两个人。
这是心理战。
吉利·瑞尔德还在焦虑不安,但是他很快想到一个问题。
他的生死现在全在荆榕手里,如果靠岸后他们决心曝光他的恶行,将其送入军事法庭。
那么,谁来当这个出头的呢?
谁会是那个出头鸟,来按死这个刚刚剿灭了海盗,三年内中校起步上不封顶的民间英雄呢?
他自己吗?然后留海军或者王室的人坐山观虎斗,最后荆榕未必会输,而他一定会死?
凭什么?!
另一边,洛儿的神情更加复杂诡谲。愤怒时而在他脸上出现,有时候又被一种冰冷取而代之。
626说:“我觉得吉利会很识时务,但这位王子则不一定。”
荆榕点头,同意它的判断。
洛儿的身份和政治立场也决定了事态更加复杂,他是王室的形象代表之一,自己也要参选皇家基金会主理人,事业路线上他选了慈善和公益,呼吁和平与环保。
但他踏上了这条船,可以说,从他执意参与军务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法自主地踏上另一条更不和平,更极端和血腥的路。战场上没有政治作秀的余地,海盗的子弹真的会嵌入人的头颅,而海盗的敌人同样如此。
他如果配合荆榕同意斩绝行动,那么他此前营造的形象就会全部丧失,他背后的底牌会变得一无所有,最后他会由主角变为一个无人在意的花瓶陪衬;而如果不配合荆榕……他又打了个寒颤。
这个疯狂的独裁者会做出什么?软禁他?杀了他?
很快,洛儿发现自己想错了。
晚上八点,荆榕的手下又送来一份文书,里面是洛儿近十年来的资产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