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幽这院子还分着里外,寻常紫衣婢和粉衣婢是不?得进起居的地方服侍的,用饭的花厅、见内客的小书房才?是她们长待的,故而也不?清楚池幽换了常用的香料。
——不?过见内客的小书房基本没?用上过,寻常客人来?了就去外院见客,唯一称得上‘内’字的南时?一般直接就往池幽的起居室里去了,池幽的起居室里带着一个书房,这才?是池幽常待的地方。小书房里如?今就藏着些池幽不?大?看却偶尔想要翻一翻的书罢了。
“刚好这事儿我也忘了,紫书,你替我跑一趟香房,叫他们多配些清魂。”
清河笑道:“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先前少?爷偶尔闻见便夸清魂好闻,山主便用了下去,少?爷如?今也问山主讨了些,以后?怕是要常用。”
“是,姐姐。”
两名紫衣婢俯身一礼,一人回了原处侍立,一人则是去往了香房传话。
池幽在室内听着,他有心自然能听清楚,闻言不?禁拧眉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寝衣……是这样?
好像是的。
清河不?说还好,一说就让他想起了南时?,那兔崽子日日往他这里来?,今日夸他容貌,明日就夸他衣着,后?天就夸他的香用得好,仿佛是个马屁精转世。
偏偏那兔崽子在低头这一方面?做得极有眼色,瞧着性子是散漫放肆,可偏偏心念那是斗转扑朔,叫人猜不?出他想点?什?么。故而他偶尔低下头,就让人觉得是不?是哪里又委屈他了。
他就是这么想的,故而一些小事就随南时?去了。
池幽想到此?处低笑了一声,罢了,随他去吧,这样也很好。
先前南时?居高?位而不?自知,疑神疑鬼,说句惶惶不?可终日也不?算过分,如?今被他这么精心养着,总算是养出了几分气韵来?。
说起来?,南时?先前不?是夸他的手串好看?怎么今日不?见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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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来?,南时?过来?和池幽用早饭,两人去了花厅落座,池幽见他今日精神萎靡,不?由?招手叫他近前坐了,抬手抓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仔细打量过后?道:“张口。”
“没?事了……”南时?乖乖地张了嘴,舌头尖儿上被咬了个小口子,一夜过去了,那伤口泛着微微的白,倒是不?见出血了,但估摸着至少?也得疼个几天才?能好。
池幽松了手,见他眼下一片泛着一抹青黑,笑骂了一声:“虽是年轻,也需克制。”
南时?尴尬得起飞,却还是虚弱的解释道:“……没?有,就是没?睡好。”
池幽挑眉,叫人唤了郎中过来?,郎中能说什?么,含蓄得说一声夜里不?要多思多想,张弛有度呗,直接将南时?锤死在了钉板上,南时?耳朵都红透了:“……我真没?有!”
“那是为何?”
池幽反问道:“羞了?此?等人伦之事,有何可羞?”
南时?默默地抠了抠脚趾,被兄弟看见抬头和被心上人看见自己抬头了那是一回事吗?!
他以前住宿舍的,一个宿舍四个气血方刚的少?年人,什?么没?见过?夸张一点?的说法就是走进男生宿舍就是一股蛋白质的味道!要是把池幽换成了过杏仙,甚至换成了元松泉,他都没?有这么不?自在的!
“师兄,我们一定要在用饭的时?候讨论这种问题吗?”
南时?有气无力的道。
池幽倒是没?什?么,只觉得南时?害羞这可真太少?见了,逗一逗他叫他觉得十分有意思:“用饭吧。”
两人用完了饭,清河端了一碗熬得浓浓的药上来?,南时?一开始还以为他师兄要喝,结果就看见清河往他这边送来?了:“清河,我喝过了。”
清河屈膝道:“禀少?爷,这是山主特意吩咐下人替您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