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缓几分钟就行。”蒋誉序声音沙哑,回应得有些艰涩。
归晴听他说话的声音都这么痛苦,放心不下:“你确定么?”
蒋誉序“嗯”了一声,“你继续吃吧。”
蒋誉序是对疼痛的耐受度还算高,有意识地缓了两三分钟,就没之前那么疼了。
归晴看到他脸色和缓,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知道蒋誉序的伤是自己搞出来的,但骨折是事实,伤筋动骨,疼痛是必然的,不小心撞一下,想想都疼得要命——他可真是狠得下心,为了让她心软,能用上这种办法。
没有人喜欢被欺骗,归晴也是一样的。
倘若蒋誉序是装伤骗她,她肯定会非常生气,气到直接给他个耳刮子都有可能,但蒋誉序这步棋走得十分巧妙,车祸是假的,受伤是真的,又这么痛苦,她看着他这样子,都生不起气来。
……
归晴跟蒋誉序一起吃过了晚饭,随手收了一下打包盒,让护工帮忙扔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出头了。
“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儿休息吧。”归晴朝他挥挥手,准备走人。
蒋誉序往前走了几步,挡在她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她,“明天周六。”
归晴:“是啊,怎么了?”
蒋誉序:“今晚能不能别走?”
归晴:“不是有护工照顾你么?你别指望我哦,我不会照顾人。”
蒋誉序:“不是照顾,我一个人睡不着。”
噗嗤。
归晴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顺势抬起头来打量着他,“我记得蒋律的习惯是,身边有人的话睡不着。”
最近总是被曾经说过的话打脸,蒋誉序渐渐已经习惯了,硬着头皮说:“现在不是了,一个人住病房睡得不踏实,环境陌生,身边有个人才安心。”
“你能不走么?”蒋誉序学着傅西京教他的,示弱。
他对示弱这两个字的理解比较浅薄,声音放得很低,微微垂着脑袋——装可怜对他来说还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儿。
“不能。”归晴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抬起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我可不想留下来看你表演茶艺了,拜拜。”
就这么被拆穿,蒋誉序尴尬不已,耳朵都红了一圈。
他故作淡定,咳了一声,退一步问:“明天你会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