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足以烧毁灵魂的火焰,不会给对方一点活下来的机会。
火光映在固慈眼底,明灭不定。
他看着蛮央苍老的脸,视线又缓缓上移,落在她发间零落的银饰上。
他记得。
在他还是康安观祖师爷的时候,曾见过她。
对方当时才二八年华,轻盈灵动,浑身的银饰像清脆的风铃。
她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虎牙,嗓音很甜地说:“原来您就是山漆的师父呀,没想到您这么厉害的人还这么年轻。”
固慈当时做了什么?
他好像给了女孩一张符纸,笑说:“这是聚灵符,可以帮你修炼。我看你天资过人,日后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蛊师。”
“那就承您吉言。”
女孩笑弯了眼,“等我成为最厉害的蛊师,一定来找您切磋。”
“好啊。”
固慈也笑,“我等你。”
“不行不行。”
一旁的山漆急忙推着蛮央往山下走,边走边回头冲固慈喊道:“师父你不能等她,你是我师父,不是她的!”
蛮央蹦蹦跳跳朝固慈挥手,喊道:“道长,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两人吵吵闹闹,背影逐渐模糊,笑声却似乎永远留在了那片山林。
火光遮盖了一切,再看不出故人的模样。
固慈收回视线,抬手摸了下谚世的额头,发现有些烫。
“你发烧了?!”
他震惊道。
谚世脸埋在固慈颈间,嗅着独属于对方的清雅味道,轻笑道:“没有。”
“那怎么这么烫?”
“你没和我牵过手吗?”
谚世反问。
固慈一愣,想起自己之前每次和他牵手,似乎都挺烫的。
所以谚世一直都是这种烫烫的吗?
固慈好奇道:“那你是只有手和脸烫吗?”
谚世微顿,低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