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我。”
恰在此时,他怀中的姑娘不安地动了动,似乎在梦中也被周围弥漫的杀意惊扰。
几乎在同一瞬间,玉珩收敛了周身的威压。
烛钰低低地咳出一丝血,他不甚在意,抬起手,用指腹慢条斯理地擦去唇边血迹。
这一劫终于将倨傲冷漠的烛龙打磨出几分真正的天君气度。
“你曾说,我有一劫未过。”
他开口,声音低缓,“如今,这劫……算过了吗?”
……
玉笺醒来时,感觉周身有些凉。
房间似乎有些冷,身边隐隐有人在说话,听不真切。
下一刻,那点细微的声响消失了。
周遭安静下来,唇瓣温凉,一股水流顺着唇间的缝隙舒缓地渡入喉间,缓解了烧灼的干渴。
正有人以唇喂给她水。
只不过喂完了水之后,唇舌并未离开,而是浅浅地在唇瓣上与她摩挲。
她睁开眼,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烛钰正看着她,隽美的眉眼近在咫尺。
玉笺脑子仍钝钝的,整颗脑袋都在发热,下意识地想躲,脸埋在他颈窝里,耳根红的要滴血。
可鼻息间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夹杂着清冽仙气的血腥味。
她愣住,混沌的睡意瞬间被驱散。
“殿下,你又流血了?”
玉笺全然没有了男女大防的意识,抬手就要拉烛钰的衣襟,而他非但不躲,反而向后微仰身子配合着她的动作。
指尖触到一抹温热的湿粘,她呼吸一窒,瞳孔收缩,“怎么会这样?”
烛钰任由她摆布,眼底含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两人距离极近,她这才注意到他胸前绷带下渗出的血色。崩裂的伤口在他苍白的肌肤上蜿蜒,破坏了原本的无暇光洁,却平添了一份凌虐美感。
玉笺忍不住伸手,却又虚虚停在空气里不敢真的摸上去。